倒数第三天,应呈玦不要脸的情书火遍了整个网络世界。
倒数第二天,应呈玦和应斯里父子合伙唱友点击播放了一次又一次。
最后一天,奉城的中央广场、城市广场、解放广场以及太白广场上的民众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多。甚至有人买了爆米花和可乐,一边吃,一边等待九点钟的到来。
风宓阳做了一桌子意大利菜,这是楚未晞除了日料外,最爱吃的食物。
见楚未晞没怎么动筷子,风宓阳问:“怎么,没胃口?”
楚未晞摇摇头,说:“烦。”
“呵呵…”风宓阳给楚未晞倒了杯香槟,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家里的电视在播放国际新闻,某某地方又发生了战场,维和部队某某人又在战场上牺牲。国际上很乱,也没有奉城这几天热闹。
“今天是最后一晚。”风宓阳说。
楚未晞嗯了一声,风宓阳又说:“我那天无意间听到有人讨论,说奉城有几个地方,报废了好几年没有维修过的路灯,这几天全都修好了。”
楚未晞竖起耳朵,没有吭声。
风宓阳又道:“季硕山旅游区晚上会关闭,那里是没有路灯的,说来蹊跷,这几天,那片山上,竟然装满了新路灯。”
楚未晞拨弄着碗里的面,不知是在想什么。
“有个人,为你点亮了全城的灯,在等你回去。”风宓阳喝了口果酒,突然说了句:“他在山上那栋别墅里等你。”
楚未晞放下刀叉,睨了眼风宓阳,说:“你最近怎么回事?你以前从不为应呈玦说好话的。”
风宓阳:“…”
“得,我闭嘴。”
他低下头吃东西,楚未晞随意吃了两口,忽然站起身,拿过落地衣架上的围巾和外套穿上。
“你去哪儿?”风宓阳跟着起身走过去,帮她将围巾系好。
“出去随便走走。”
风宓阳盯着她美丽的脸蛋看了一会儿,然后才说:“外面天冷,据说过几天还要下雪,你等着,我去给你那双手套。”
楚未晞点点头,听到风宓阳跑上楼,又奔下楼的脚步声。
“给。”
风宓阳递给楚未晞一双黑色皮质手套。
楚未晞戴上,仰头看了眼风宓阳,说了声:“走了。”她打开门走进冷风中,步伐有些快。风宓阳望着她走出别墅外的院子大门,也觉得一个人呆在家有些无聊,便拿着车钥匙,出去享受夜生活。
楚未晞沿着马路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走着走着,竟然来到了中央广场,她听着周围热闹的议论声,抬头望了望四周,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来了中央广场。寒风中,民众一点也不怯寒冷,都在兴致勃勃的猜测今晚应总会做些什么。
广场上的花坛椅子被人坐满了,她干脆找了个角落蹲下,看着那些吃爆米花等看热闹的人,心里满是无奈。
她干脆也给自己买了一桶爆米花,坐在角落里慢悠悠地吃着,等待九点钟的到来。
终于,九点钟到了。
“来了来了,要开始了!”一个女生有些兴奋,与朋友停止交谈,仰头看着巨荧屏。
楚未晞也被他们那样子带动起紧张情绪来,她跟着仰头看电视,这一次,应呈玦没有出现在电视上,应斯里也不在。整个电视屏幕上,只有一排白色的字体:
我等你回来。
楚未晞盯着那一排五个字,耳旁传来人民群众惋惜失落的声音:
“今晚没热闹看了!”
“还以为今晚回来个轰轰烈烈的告白,切,扫兴!”
人群三三两两散了。
楚未晞却望着那五个字,怔怔出神。
我等你回来。
他在哪里等她?他会等她多久?她不回去,他该怎么办?
等广场上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楚未晞这才站起身,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爆米花桶,还剩大半。将爆米花送给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楚未晞又沿着街道,无目的地走。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她的心很乱。
她一边走着,一边回想这些年,她跟应呈玦的那些事。这些年,这段感情里,经历过痛和恨,可谁又能抹去那数次的拯救跟无尽的情深?楚未晞还记得,在墨西哥森林里,以为自己会死,却看到应呈玦风尘仆仆赶来的身影时,她的心里有多震撼。
她忽然又想起,与裴岑安结婚的那个晚上,她与应呈玦在酒店走廊相遇,两个人的手就像两块相互吸引的磁铁,就那样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她还记得他调戏他的样子。
——穿成这样,是要嫁给我吗?
脑子里响起了那一晚应呈玦在她耳旁说的话,这么简短的一句话,却勾得她移不开眼睛,浑身酥麻。
楚未晞撇撇嘴,心里骂道,应呈玦真是个混蛋。
她那一身似火的嫁衣,又不是为他而穿,他倒好,竟然将她吃干抹净了。哪有他那样的人,竟敢睡了别人的新娘。楚未晞想到那一晚的事,突然又想笑。真的是孽缘,明明都重生了,彼此都遗忘了,还能跨过几个城市,来个不期而遇。
“小心啊,别滑倒了!”
有一个大叔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楚未晞抬头望过去,看到了一颗巨大的榕树。三个穿灰色牛仔衣的大叔站在树下,正仰头看着树上,时不时提醒几句。楚未晞走近了些,这才发现树上还有四五个男人。
那棵树上挂满了红色和金色的许愿条,金色的许愿条两头绑着彩色流光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