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颖宛如受惊的小鹿顿时跳开,一双眸子之中也是不觉流转了丝丝惶恐,有几分惊惶言语:“殿下,这,这是何意?殿下若爱惜阿颖,便不合如此轻佻。聘为妻奔则妾,阿颖岂可如此不知廉耻。殿下难道对阿颖没有一丝一毫怜惜之情?”
她迅速擦了一下百里策手指触碰过的地方,那被百里策碰过的地方,似乎也是浮起了让人难以言喻的厌恶之意。
苏颖却泫然欲泣,极为可怜模样:“王爷放心,不出半个月,阿颖就会说动父母,让他们允了我嫁入宣王府。我左右也不过是个养女,今年也是已经十九岁,年纪也是不小了。若非以前婚事不谐,断断不至于拖到如今这个地步。如今我虽有京城第一美人儿的称号,可是说到底也是个女子,左右也不过是要嫁人的。宣王殿下身份尊贵,又是王爷之尊。如此良配,苏家怎会不允?只恐,还巴不得阿颖早些嫁过去,享受这荣华富贵。到时候名正言顺,一双两好,岂不是极好。”
一番求饶之语,倒似有条有理。
然而百里策却不为所动,反而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苏家阿颖果真是口齿伶俐,你越是这般厉害,我越不能饶了你去。今日你随了我,没人知晓,难道我还会不要,还会不肯娶你做妻子?我只怕你心里尚有别的盘算,连我这个宣王都要谋害,免得别的人知晓你的丑事。”
苏颖一惊,旋即一副讨饶可怜姿态:“宣王说笑了,你是何等身份,我这么个深闺女郎,哪里能对你做什么事情?我不过是后宅之中斗一斗,对你这样子的龙胤王爷,只能摇尾乞怜。”
她心中却是恨意浓浓,不错,百里策纵然是龙胤王爷又如何?她心里恨不得杀了他,真是恨不得他去死。
那股子浓郁的杀意,就这样子萦绕在苏颖的肺腑之间,可苏颖眼角眉梢,却是生生的挤出了一缕可怜姿态!
柔柔弱弱,煞是可人。
实则百里策素来自负,也确实不信苏颖这个女子当真能害自己,也不信一个女人敢有如此胆子。不过,他也没想过饶了苏颖。
如此国色天香,他就是要在这儿糟蹋了,好顺了自己的心愿,更能让苏颖备受羞辱。
一个贵女,最要紧的则是她清清白白的处子身躯。
一旦破了身子,任是苏颖如何的狡诈,可也只能许给自己。
否则哪里还有什么好些的整齐男人,肯捡苏颖这只破鞋?
他漫不经心的说道:“这可也是说不准,苏大美人手下不知道干过多少狠辣事,谁知晓有什么盘算。你这等女子,只怕要破了身子,才会乖乖巧巧,毕竟不清不白之躯,也是断然没有了别的路子,只能如此,乖乖巧巧的听话。”
苏颖听得阵阵反胃,一阵子郁闷恶心,眼前的百里策,从头到脚,都是令人厌憎之极了。只不过此时此刻,苏颖内心之中,竟也泛起了阵阵无力之感。
百里策这个混账,有那毛头小子没有的心计,却没有位高权重男子的自尊和傲气。他撕破了脸皮,是如此的无耻。自己费尽了心计,用尽了手段,可是仿佛这些手段却也是对百里策没有丝毫的作用。百里策仍然是咄咄逼人,不依不饶,端是心狠手辣。
她好好保持了十九年的清白之躯,等着待价而沽,等着这副身子为自己后半辈子谋取个好前程,怎可轻轻毁在了百里策的手中?这个混账男人,贪花好色,性子凉薄,跟了他的女人纵然是能谋得一时宠爱,却必定下场凄惨。
苏颖又不是傻子,自然也是心不甘,情不愿。
她心念转动,还想着有什么可抵御,可是百里策的魔爪已经是伸了过来。
百里策伸手一扯衣襟,苏颖挣扎躲开。饶是如此,她衣襟也是被扯得有些凌乱,颈口领子松开,露出了颈项之下一片雪色的肌肤。便是那淡绿色的肚兜,也是若隐若现。
苏颖死死的捂住了颈口,一双眸子也是泛起了盈盈的泪水。她那眼中泫然欲泣的泪水,很多时候,都是假的。这不过是一种博人同情的手腕,苏颖是极少当真如此伤心的。然而此时此刻,苏颖眼中之泪,却到底有那么几分的真心实意。
她已然是尽力算计,饶是如此,百里策却仍然是不依不饶,如此相待。
她区区柔弱女子,竟被百里策如此逼迫。
百里策可恨,竟不知晓怜香惜玉,竟如此相待自己,简直是恬不知耻。
苏颖心下恼恨间,心中流转了缕缕恨意。
要是自己当真被百里策破了身子,自个儿可是要被生生毁了去了。
苏颖如何能容自己被生生毁了去?
她可不愿意自己这块美玉就此生生摔碎,宁死不从。
那美眸之中,竟不自禁的流转了几分决绝之意。
可苏颖并不知晓,好似自己这样子的女子,越是流转这般神色,越能勾起了别人的征服之欲。
就好似如今,百里策内心之中泛起了缕缕的热意,更似恨不得生生将苏颖这朵绝美的莲花这般撕碎。
而元月砂冷眼旁观,看着这一对儿男女勾心斗角。
她忽而泛起了一阵子的恶心,一阵子的悲凉。此时此刻,百里策使尽了心计,逼迫一个十九岁的美丽女子委身于他。威逼利诱,手腕颇多,如今竟有几分霸王硬上弓的味道。
为什么,苏姐姐喜爱的,会是这样子的人?
那般干干净净的人,全心全意的喜爱,却是如此一个令人作呕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