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颖银牙忽而狠狠一咬,无论如何,自己也是绝对不会认输。
她慢慢的,收回了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掌,面色也是不觉暗了暗。
从小到大,苏颖就学会一个道理。她想要什么东西,一定要自己伸手去摘,不然别的人也是绝不会就这样子轻轻巧巧的送到了自己面前。
苏颖任由手掌剧痛,鲜血流淌,面颊却生生挤出了一缕极妩媚的笑容,端是百媚横生。
她忍着剧痛,却犹自笑得极为娇媚动人。
“殿下当众许诺,谁要是成为东海郡主,便会纳谁为妃,想来,定然是会算数的。”
苏颖含泪一双美眸,盯着了百里聂。
那遮住了半片脸颊的俊美容貌,宛若神祇,引得人飞蛾扑火,想入非非。
苏颖言语娇媚,嗓音却也是不觉渐渐的染上了一缕淡淡的坚决。
倾慕一个人久了,就算这所谓的倾慕是功利之心,可似乎也会成为一种习惯。那么这个人的一举一动,都是不禁费心留意观察。以苏颖聪慧,自然不可能不隐隐察觉,百里聂那谪仙般外貌之下,内里却也是未必如此干干净净,皓白若雪。
这极俊美的容貌之下,却隐匿非同寻常的恶劣。也许,也许百里聂也没那么喜欢元月砂。只不过,他喜爱戏弄人,喜欢看着那些个女人争他,争得头破血流,并且因此当做笑话。
可就是这样子,那又如何,她苏颖愿意去争。就算不过是百里聂眼中打发日子的好戏,她也可以演得极认真,争得极认真。
她不在乎将别的什么人,狠狠踩到了脚底下,用血肉来奠基自己的胜利。
“就算是刀山火海,阿颖也愿意赤足踏之,在所不惜。殿下人中龙凤,自然是需要得到最好的。阿颖自会证明,我便是最好的。”
苏颖不觉垂眉顺目,言语恭顺。
她才不祈求百里聂,而是要竭尽全力,将百里聂给争回来。
而百里聂的唇角,蓦然浮起了浅浅笑容,轻柔说道:“我随便说说的,别那么当真了。”
苏颖不觉为之一僵,不可置信看着百里聂。
百里聂这是什么意思?
她咬牙切齿:“殿下此言,是何意思?您在陛下跟前说的这句话,难道你要犯下欺君之罪。”
什么叫随便说说,自己可是句句泣血。
她就是想不通透,百里聂人前那么说话,难道当真只是为了抬举元月砂?
她都不明白了,元月砂又有哪里好了。
元月砂却也是向前,冷冷含笑,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闪动了缕缕的光彩:“苏家阿颖这番言语,倒是说得极为通透,竟难得说得极对。既然殿下当众将自己许成了奖品,那自然应当是公平公正。谁要是赢了,又不是皇族之女,那么殿下也应当委身从之,难道还要委身赖账?”
百里聂浅浅的挑起了眼皮,不自禁的流转了一缕异样风情。他那唇角不自禁的泛起了浅浅的笑容,缓缓言语:“月砂此言此语,莫非兔死狐悲,担心本王也会赖你的账。既然月砂这样子说,本王自然知错就改,在此当众立誓,谁要赢了,本王就委身于她如何?”
苏颖为之气结!百里聂如此轻佻与魅惑的模样,竟然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也似。
而自己那泣血宣誓,执念痴心,分明在百里聂谈笑之间,化为一文不值的垃圾。
百里聂却与苏颖擦肩而过,缓缓想着元月砂而去。
苏颖回头,瞧着百里聂极俊雅的背影,听着百里聂似真似假的甜言蜜语:“月砂,我还道你不如何在意于我。如今方才知晓你居然一片痴心,我这清白之躯,便交到你手上了。”
那字字句句,十分孟浪,却又好似一根羽毛,轻轻的撩拨得人的心头。
苏颖气得心如刀绞,顿时提步便走。她可谓恼极了,也是恨透了。
她想要元月砂去死,满身污秽,被人作践,踩到了泥里面,便算是死了,可也是需得挫骨扬灰。
百里聂这副极诱人的模样,她以前竟从来没见到过。换做以前,任是自己如何千般手腕,万般风情,百里聂始终就是一副木头样儿。
高高在上,无喜无怒,好似冰雕刻也似。
苏颖再按捺不住,也理会不了那么多,转身便离去。
她自然也是再也都瞧不下去。
元月砂那双黑漆漆的眸子,盯住了百里聂,一双眸子之中,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了几许说不出的忌惮之意。百里聂若刻意起来,就好似最甜蜜的糖果,无端魅惑。可这样子的糖果,内心究竟包裹着什么,竟一点儿都不知道。
纵然聪慧如元月砂,那心里面却也是想不通透。
她可不会好似苏颖那样子,苏颖真心喜爱也罢,不是真心也罢,百里聂可以轻而易举操纵苏颖情绪。这个男子,他想要苏颖笑就笑,想让苏颖哭就哭。只要百里聂欢喜,他自可以让苏颖飞上云端,可是却又能轻而易举的让苏颖给摔下来。
苏颖虽然狠毒,原本也有几分傲气,可是百里聂却已然闹得她方寸大乱。
可是元月砂却不想这样子,她欢喜也罢,伤心也罢,却也是决计不容别的人插手。
元月砂那一双眸子之中,却也不觉浮起了坚决之色。她的喜怒哀乐,都是属于自己的。纵然百里聂想要夺走了去,她也是绝不会允许,更不会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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