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骁揽着娇妻往病房里走,嗓音轻描淡写:“咱还不许人改过自新啊?现在老左可坚持了,希望他能抱得美人归。”
席悄悄微挑眉:“算了吧,带上他那一家子人,杨宝如和盛四爷,还有盛宇朔,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跟我们家结亲,没得辱没了我们乐家。”
律骁勾唇浅笑:“说的太严重了,那些也不算什么,跳梁小丑而已,高兴了撵着他们揍一顿;不高兴了全把他们踢到天边去。”
席悄悄回过头来一想,这不还有乐宝儿吗,盛左怎么样也是宝儿的粑粑,先让他得意着吧,她不损他。
盛左早听到他俩的调侃声了,此时回过头来,对席悄悄说:“小猫儿,你来的正好,快劝你小姨多吃一些,不然这肚子里的小宝宝可受不了。”
席悄悄也是真心佩服他!瞅他那样儿,真把她小姨肚子里那个孩子看成了他自己的孩子,丝毫的芥蒂都没有,完全是坦坦荡荡的。
她走过去洗手,一边烘干手,一边侧头对盛左说:“我知道,那你把碗搁那里,我来喂,骁骁说找你有事,你们出去商量吧,我陪着小姨。”
盛左便拿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去看乐婧,依依不舍的样子,神采奕奕的眼底深情满溢:“婧婧,那我出去了啊,你好好的养身子,别多想。”
乐婧没有做声,他便又道:“婧婧!”语气放低了许多,带着央求,并弯起高大的身躯凑到乐婧的跟前:“婧婧,听见我的话没有?听见你应我一声,我就在外面,你有什么事就叫我。”
乐婧微微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
她脸色苍白,但是她眼睑上方,两排乌黑浓密的长长羽睫宛若一对蝶翼,轻轻扇一扇,便在她的眼下形成两道美的惊心动魄的阴影。
还有她弧形优美的唇,以前唇色潋滟如同娇艳欲滴的玫瑰,今次唇淡如纸,却有一种孱弱病态的美,直直抨击着人的心脏!
盛左的目光便有些收不回来,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喉咙发干。
“咳!”他伸手松了松自己颈上的领带,耳根泛红,有点赧然地对乐婧道:“你别把我想得太坏,我们做不成夫妻做朋友,我现在想开了,对你没有那么多的企图,你就把我当成你的一个多年的好朋友,咱们自然点相处可好?”
“你出去吧,我有些话和悄悄谈。”乐婧轻轻地道。
盛左这才起身走开,但回头看乐婧的目光依旧带着留恋。
席悄悄在一旁看见了,对律骁吐槽:“看他难分难舍的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是一对恋人。”
律骁勾着唇,优雅淡哂,傻女人,她哪里知道男人的心思。
……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女人。
席悄悄坐在乐婧的病床边,要给乐婧喂鸽子汤,乐婧道:“我来,你也是个孕妇,万一累着了伤着了,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席悄悄道:“我皮实着呢,没事。”
乐婧还是不要,说:“我自己喝。”
她端起碗,坐在床上,拿着调羹小口小口的喝起汤,席悄悄便放心了,她主要的目的是要让她吃饭,只要她肯吃饭了,什么都好说。
她坐到乐婧病床边的沙发上,捧着腮,安安静静的看着乐婧喝汤。
“这么看着小姨干什么?是不是觉得小姨特别的悲惨?”
席悄悄连忙立正!坐好!把背靠上后面的沙发背,“没有,我没有觉得小姨特别的悲惨,我只是觉得小姨这次……”她斟酌着言辞:“我觉得小姨这次是真的伤到了,恐怕以后都不会相信男人了。”
乐婧以前是多么一个云淡风轻,潇洒肆意又不羁的人啊!现在为了横影,她几乎有两天没有吃喝了,全靠打营养针和保胎药度日。
席悄悄好几次看见她躺在床上,却是睁着眼睛在想心思。
她心里很酸涩,同情小姨,却也对横影恨不起来——横影以前对她很好的,她想象不出他背叛小姨的样子。
他恐怕也是身不由己,自己都被人蒙在鼓里。
“小姨……”有一个问题,她始终横亘在胸,不问出来如鲠在喉,所以她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乐婧。
乐婧放下调羹,看着她:“你有什么就问吧,小姨能告诉你的,都会告诉你。”
席悄悄咬了咬牙:“那个,那个……横影他真的和清影发生关系了吗?”
不是她多疑,而是因为听说横影一直没有醒过来,并且伤害乐婧的那个女人是横影的大嫂,所以她的后爸带着乐潼去横楚市了。
他们要去找横家问个明白,不可能任事情就这么不清不白下去,再况且,无论如何横家都要给乐婧一个交待——
不说横影,就是他们家的那个大嫂,因为偏袒云绯樱便要朝她的小姨下狠手,这未免太罪恶了!
这种人怎么也要她负起责任来,不是一句“神经病”或者“精神不正常”便可以敷衍过去的。
目前莫臻辉和乐潼已经到达了横楚市,等弄清楚情况后,该打的打,该罚的罚,别以为横家山长水远,他们这些人便拿他们没有办法。
至于横影,等他醒过来一样要问清楚!所以席悄悄最关心的就是他和清影究竟那个了没有。
乐婧淡淡垂眸:“没有。”
席悄悄:“……”
“没……没没没……没有那你还还……”那你还生这么大的气?见红不说,孩子都气的差点流产?
这话她吞着口水咽下去了。
乐婧语气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