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雾在空气中轻轻的荡漾,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江策杀了一天一夜,战争也持续了一天一夜,陈军并不接受楚军的投降,他们的目的是要将这些人消灭殆尽,这是国师的决定,从今天这场战争以后,他们再不敢对他有半点不敬的想法。
首战告捷的消息很快被传回皇城,全歼敌军十几万兵马,一次便消灭了对方半数的军力。雍宁初登大宝,后来有了儿子,如今又有了功绩,顿时觉得自己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人生赢家,而这一切,都是国师带给他的。
一堆堆的封赏被送到国师府中,雍宁觉得这些都远远不够,他竟产生了要去战场慰问军士的想法,好在大臣们还有些理智,将他拦了下来,国内其他皇子的余孽还未彻底清理,新皇帝要远赴战场并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从那之后的几年里,前方的捷报陆续传来,雍宁终于坐稳了自己的位置,但是对江策的思念却与日俱增。
江策去了战场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楚国只是开始,而后是秦国,再到宋国……他越来越意识到,江策当初跟他说过的统一宏愿正在一步步实现。
虽然一部分大臣对江策的行为颇有微词,有些更是直说他把持军权想要谋反,但雍宁却莫名的相信着江策。脾气温和的他甚至不止一次说过,如果江策想要,他便将皇位传给他的话。
莺飞草长,又是几番寒暑。
雍宁的后宫虽不算庞大,儿子女儿还是添了好几个的,但他却依然最喜欢自己的大儿子。早在大儿子出生时,他便封他做了太子,由自己亲自教导抚养。
那孩子从小天资聪慧,老师们教授的知识很快便能学会。无端……无端……叫得多了,他也觉得当初国师取的这个名字不能再好。总之,在他的眼里,这个孩子就没有一处不好的,只有一点让他不甚满意,甚至是有些小小的失落。
雍无端从小到大除了出生那一刻就没有哭过,甚至连笑的时候也很少,太医们看了又看,并未看出什么毛病来,只说这孩子性格便是如此,少年老成,顺道还夸了一句说将来必成大器。
雍宁后来便不再纠结,有时候甚至觉得那孩子小小年纪便一副故作严肃的模样也挺可爱的。
他闲暇之时便与儿子联络父子感情,很多时候都是他在说,儿子只听着,偶尔应答两声,只有说到国师的时候才会多问几句,以至于后来,父子两人的话题大多数都是围绕着江策。
直到有一次,雍宁又夸赞了一番国师,雍无端突然问了一句:“父皇,国师和母后,你更喜欢谁?”
雍宁哑然,他看着儿子清冷的目光,莫名的火气从心底窜了上来。手掌心的火辣和儿子脸上的红痕唤回了他的神智,他心情复杂的看了儿子一眼,略带踉跄的起身离去,只留下一句:“他与她,怎能相比。”
皇帝病重的消息很快被传到了远方的战场,江策看着手中催促他回去的圣旨,脑海中回忆起当初那个躲在他身后的年轻皇帝,到如今不过才三十多岁而已。他想起当初老皇帝说过的话,一时间确实想不起雍宁的长相。
气势比之十年前要稳重许多的梁高远站在他的身旁,沉声问道:“要回去么?”他怀疑皇帝病重的真实性。
如今国师在外征战手握兵权,因为平息了边境的战乱在百姓中的威望颇高,战争虽然消耗巨大,但战胜以后的收获也是相应的,而且因为国师带出来的兵死伤甚少,并未到伤害国家元气的程度,国内的百姓对他并没有多少反感的情绪。
更因为皇帝对他的功绩大肆宣扬,很多人将他视为神灵,盲目的崇拜着,说是功高盖主也不为过。
如今他们正在征讨宋国的关键时刻,皇帝突然用病重的理由把国师召回,看上去不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江策并未答话,他随手将手中的圣旨递给梁高远,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传旨太监,开口问道:“皇上他得的什么病?”
传旨太监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磕磕碰碰的回道:“皇上他,他前些日子受了风寒,原本以为只是小病,后来吃了药却不见好,如今已经是连床都下不了了,皇上他说想要见国师一面,说,说怕,怕将来再也见不到您!”
江策眉头微皱,修长的手指轻敲了几□下的座椅,沉吟道:“他竟然这么说……那我便回去见他一面吧。”
传旨的太监喜不自禁,连忙给他磕了几个响头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犹豫道:“国师您,您何时启程?”
江策眉目微敛,站起身来拿起旁边衣架上的斗篷直接披在了身上,留下“现在”两个字便走出了行军大帐。梁高远紧随其后追了出去,传旨太监见状,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也跟了出去。
梁高远追到帐外的时候,江策已经将闪电唤了出来,他其实并不常骑闪电,那马不知道为什么只能吃游戏中自带的马草,这里的马草它根本里的马草不多了,吃一棵便少一点。
江策要不是为了赶路,是绝对不会把它唤出来的。回到修真界的想法越来越迫切,跟师父的流云舟相比,闪电的速度根本不算什么。
“我回来之前,不得开战。”江策跃上马背,转头对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