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轻绝憋在心里好久的话,终于问了出来,“安言,你那到底是怎么弄的?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
女人抬头,很是无所谓,“变残了是吧?”她似是有些苦恼地回忆了一下,眉微微拧起,“其实我也不知道啊,我抱着必死的决心参加了登山队,那天天气不好,同行的人都叫我不要去,先休息一天,可是我没听——”
“因为离山顶已经很近了,我没听他们的话,一意孤行,然后遇到了意外,当霍……救援队赶到的时候,我好像快被冻死了,后面醒来之后腿就瘸了。”
路轻绝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复杂,安言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了?”
“没什么,所以你真的是为情出去疗伤的?什么运动危险你就做什么?”
“不是,我是带着我哥去的啊,他说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加上我也想,我就去了,就这么简单。”
路轻绝只是勾了勾唇,没再说话,不过想起方才那男人在他面前的样子,他想了想,还是开口,“安言,萧景如今可是肯定不会放过你的呢,你确定自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么?”
她一边揉着自己的脚,一边说,“嗯啊,我要从他手里抢东西,这是迟早的事,加上他现在性情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反正我如今什么都没了,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可是他好像对我们的事,很介意?”
安言站起身体,冷笑了一下,“你确定是好像?”
路轻绝不再说话,安言想起自己还有事情,于是对他道,“我今天不过来看了,出去办完事情直接回酒店,你什么时候要回温城跟我说一声,我到时候跟你一起。”
这次两人一起回去,要面对的东西很多,路家那边就是一阵腥风血雨,想想还真的是有些棘手呢。
路轻绝嗯了一声,看着她拿了包离开。
……
早就过了中午了,茯苓急急忙忙地上车,叫醒在车上假寐的男人,“萧先生,您早饭就没吃,中午饭千万不能落下了,不然胃会难……”
受字还没说出来,茯苓看着男人惨白的脸色,额头上还布满了一层细汗,心里猛地一惊,手指放在他汗湿的额头一探,温度高的烫手。
“萧先生,萧先生……”
茯苓推了推他的肩膀,但是男人毫无反应,眼睛也紧紧闭着,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迹象。
“萧先生,您醒一下啊,这怎么生病了啊?”
她急的不知道要怎么办,司机也不在,估计是萧景上车之后将司机遣走了,这么大半天,茯苓考虑到他这两天都没有怎么休息,所以没有来打扰他。
可这已经过了饭点一两个小时了,萧先生的胃自然扛不住这样的折磨。
男人唇色也异常黯淡,茯苓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在这就在医院的停车场,她实在是没办法了,赶紧去医院挂了急诊科。
她很快就返回来,可是萧景还是陷入了昏迷,茯苓闭了闭眼,咬牙伸出大拇指掐了掐他的鼻头下方,而且很是用力。
男人蓦地就睁开了眼睛,幽深又蒙着雾气的视线落到她脸上,与此同时,茯苓的手腕被他狠狠攥住,他看着茯苓,吐词清晰,“找人跟着安言。”
茯苓松了一口气,还好,萧先生的意识还算很清醒,没有认错人。
他睁眼那一瞬间,茯苓几乎以为他将她认成了前萧太太,还好没有。
但他很难受是真的,清醒的那刻,手掌按着自己胃部所在的地方,眉宇拧的死紧,额头上不停地冒汗。
茯苓心里庆幸了一点,赶紧扶住他,语气有些急促,“萧先生,您额头太烫了,到时候可别烧坏了脑袋……”
茯苓絮絮叨叨,萧景皱紧了眉,没有开口阻止,借力跨了出来,脑袋耸拉着,茯苓有些吃力将他扶出来,看到前方已经过来了的医护人员,心里刚刚松了一口气。
可是男人的身躯在她没有任何反应地,笔直地栽倒在地——
“萧先生——”
……
西泠市有情调又安静的咖啡厅一角。
大厅被艺术地分割成好几个区域,安言坐在某一个靠窗的角落,目光落在窗外,身后是一棵几乎能将她身形全部遮完的茂盛的绿萝。
恍惚了几秒钟,收回视线时,就看到了朝自己走来的男人,安言看到他,难得露出了一个没有任何负担的舒心笑容,伸手朝他挥了挥。
跟三年前相比,易扬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唯一要说的,可能就是他比三年前还要沉稳了,安言想,可能还要的沉默寡言了一点?
易扬走到她面前,还是对她恭敬地颔首,“大小姐,好久不见。”
安言点点头,没有计较他的话语,反正依照易扬的性子,他们的关系估计只会是大小姐和保镖的关系,因为这个是比萧景还要固执的人啊。
她朝着对面的位置示意,“你先坐。”
招来了服务员点了喝的,安言看着他,直接进入正题,“宋子初的姨夫姨母去哪里了?”
那天她回温城之前,刻意叫秦淮帮她去那个疗养院打听了下,那个疗养院已经没有宋子初姨夫姨母的消息了。
易扬想了想,说,“两年前,宋小姐在我的老家躲了一阵,后来那件事情的热度过去之后,她应该是回温城找了萧总,然后将她的姨夫姨母接走了。”
安言皱眉,“可是有人告诉我,她的姨夫姨母是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