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哥跟我说过,人这一辈子要努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因为自己得不到也永远不会属于自己的东西一直站在原地踏步,这话我信了一半,”顿了顿,安言突然俯下身子,凑到宋子初面前,“不知道你信不信命?”
“我以前不信命,可是现在信了,听说你坠机的那天我当时不信,可是他将温城航空公司发来的信函扔到我脸上,加上当时他冷漠到恨不得吃了我的神情让我不的不信,当时第一感觉是我和他完了,你要是真的死了,我们之间会永远隔着一道鸿沟。”
“第二感觉是,我愧疚,我愧疚我没杀你,没残害你,可你却实实在在因我而死。但是你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呢?你没死是你的幸运,老天觉得你命不该绝,但我哥命就该绝了么?植物人醒来会有很多问题,但那个时候他已经快醒了,就因为你,他错失了这次重生的机会,不仅仅是错失了,是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了。”
越说越有些激动,安言及时地闭上眼睛,面部表情微动,过了许久才睁开眼睛。
但宋子初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倒不是全然没有反应,只不睁眼而已。
安言静默了两秒,随后笑了两声,“一个人讲话挺没趣的,你以为事到如今还能逃避么?我们谁都逃不掉。”
话音刚落,安言垂在身侧的手指直接抬起,没有丝毫犹豫地就拿掉了宋子初脸上的氧气罩——
原本安静躺着的宋子初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瞳孔扩散到极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可好像因为身体很痛,她眉头皱的很紧,两条眉毛几乎都要纠结到一起了。
这么用力地呼吸……
安言冷眼看着她,氧气罩就在她脸的上方,可是宋子初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睁着眼睛惊恐地看着安言,嘴里呜咽着什么,无人听得清楚。
此时,宋子初的样子可以说是格外的痛苦了,因为呼吸会用到肺部,而当人缺氧的时候这个器部位反应会更加强烈,很明显,她现在这个器官负荷很大。
安言叹了一口气,重新将氧气罩给她戴回去,随后慢慢开口,“很痛苦对不对?放心,你看看,你运气多么好,温北堂还挺重情义的,你做的事迹他大概都知道的七七八八了,可还怕我对你做些什么。”
重新接触到打量的氧气,宋子初像是重新获得了新生,大口地喘气呼吸,瞪着眼睛看着安言,眼底全是愤恨。
她嘴唇蠕动着,但至少稍微开了口她的身体就像受不了了一般,根本没有办法讲话,连瞪眼的动作都极其耗费心力。
安言抿唇笑了下,凑近了宋子初的耳边,“宋子初,你说这么好的男人你怎么早点遇不到呢?你放心,我会等你好起来的。”
刚才她将宋子初的氧气罩摘了的瞬间,病房里的机器响起狰狞的声音,站在外面的人毫无疑问听到了,连医生也冲了过来。
可在温北堂冷着脸色要质问安言时,萧景已经迈步到安言身边,看都没有看躺在床上的人一眼,而是关切地低头看着安言,低声问,“怎么了?有没有被吓到?”
安言还没有任何动作,看着医生和护士正手忙脚乱地给宋子初检查她的生命体征,面无表情。
温北堂眉骨隐隐跳动,目光像冷箭一样朝安言射过来,“你做了什么?”
安言不动声色地看着温北堂,随后说,“跟她说了会儿话,可能她太想表达她的想法了,所以很激动。”
医生检查完毕,赶紧给温北堂报告说,病人没事。
温北堂冷冷的目光还是看着安言,这次连虚伪客气都省去了,直接冷声警告,“不管你们以前有什么纠葛,但现在她是我温北堂的妻子,就这个身份我就要维护她,她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萧景轻轻捏着安言的手指,倒是毫不在意温北堂说的,只淡淡地出口,“那也要温先生有足够的精力来维护她才行,希望你的维护有价值。”
病房里必须要求无菌,因为宋子初的肺部稍不注意就可能会感染,要是肺部感染了,那将很难办。
医生为难地看着他们,可是碍于这几人的气场,只能敢怒不敢言。
安言意识到了,随便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人,对温北堂耸了耸肩膀,语气很是轻快,“什么敌人,都说了我们不是敌人。”
温北堂一个冷光扫了过来,外地有深意,指着门,“出去!”
……
至此,安言再也没有踏进过宋子初的病房一步。
一直到了第二天白乔还是没醒,医院的意思是要是她再补醒,就只能给她输营养液。
而第二天,萧景接到了另一家医院的病危通知单,金女士快不行了。
安言心里一酸,没耽搁,立马就朝那间医院赶,萧景跟她一起。
她没什么话好对金女士讲的,只说请她务必再坚持一段时间,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就够了,只需要一个月。
金女士那双浑浊的眼中充满了泪水,她紧紧抓着安言的手,嗓音嘶哑,“不行了,我问过……医生我的情况了,我可能等不到那一天了,我看到他来……接我了。”
当时萧景双手插兜站在窗边,相比起安言,他显得很平静,生离死别,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没有遗憾和顾虑地死去,总比带着遗憾离开好。
饶是安言在如何贴铁石心肠也禁不住这样的场面,她叹气,嗓音极轻,“金女士,你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