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箬向窗外望了一眼,但见暮色四合,这里离京城还有一段路,回去晚了,只怕不好,她向秦俊义看了一眼,身手在他肩上用力拍了一把,笑道:“秦俊义,虽然我以后不一定会嫁给你,不过,你一定要加油啊,考上状元,嗯,给那些看不起你的人一点厉害看看。”
她起身要走,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在朱佑樘耳边低声道:“喂,你带钱在身上没有?”
朱佑樘道:“出来得匆忙,没带,你又有什么事了?”
林菲箬一眼瞥见他腰上悬着的一只碧绿玉佩,笑道:“也个也行。”她也不问朱佑樘是否同意,一把扯了下来,道,“哎,没钱,这个也行啊。”
她捧着玉佩,一把抓起秦俊义的手,把玉往他手里一塞,道:“秦俊义,匆忙出来,身上也没带什么钱,这个,给你了,卖了多少也值几个钱,你搬个好点的地方住吧,这里人迹罕见的,如果遇到歹人,只怕就没有今天这么走运了。”
秦俊义欲要推辞,林菲箬早笑着转身出门去了,望着她背影,落迫的书生,忽然觉得心中似乎有不尽的力量,一定可以考上状元。
朱佑樘瞪了他几眼,追了出去,怒道:“哎,臭丫头,这可是我的……你怎么可以随便送给人啊,你……”
林菲箬在他耳边低声笑道:“哎,朱佑樘,怎么说你也是个皇帝嘛,皇宫里什么宝物没有了,不就是块玉佩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一面说着,拉着他往外便走。
朱佑樘争辨道:“这块玉佩可是我最喜爱的了,我从小便戴在身上,少说也有十多年了,我……”
他还要再说,但见走在前面的林菲箬回头向他做了个鬼脸,笑道:“我说朱佑樘,你有完没完了,天要黑了,再不走就回不去了,到时候露宿荒野,我可不管你啊。”
夕阳西下,最后几缕阳光自天边倾斜下来,把两人的影得拉得老长。
如血的夕阳中,朱佑樘望着林菲箬身影,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异样的电流,似乎贯穿心脏,一时说不出话来,见她走远,这才急道:“哎,臭丫头,你等等我啊,你等我啊。”他加快脚步,跟了上去,二人并肩而行。
天黑之前,两人赶回皇宫。
一迈进宫门,便见天香公主慌慌张张的来找朱佑樘,哭道:“皇帝哥哥,你要救我啊?”
朱佑樘奇道:“难道皇宫里还会有人敢欺负你么?”
天香公主一跺足,道:“不是,没人欺负我,是皇娘啊?”
朱佑樘耸了耸肩,别人欺负了她,到还可以忙她出气,道:“皇娘欺负你了,这……这我可就没法子了。”
天香公主哭丧着脸,道:“不是皇娘欺负我,是高丽太子到皇宫向我提亲,皇娘竟然同意让我嫁到高丽去了,呜,我不要嫁那么远啊,以后就看不到嫣姐姐,看不到皇帝哥哥了。”
林菲箬见她哭得伤心,忙拉住她手,轻声安慰,道:“天香别哭,天香别哭。”她向朱佑樘看了一眼,道:“喂,朱佑樘,你怎么说也是个皇帝啊,你想个法子,让天香嫁那么远,你也不放心啊。”
朱佑樘哼了一声,平时这个皇妹娇横愦了,没少和他斗气,忍不住说几句风凉话,道:“就知道哭,平时仗着太后痛你,不是挺得意么,现在来求我了。”他见天香哭得伤心,终于还是心中不忍,平时怎么闹,天香还是他最痛爱的妹妹,若真看着她嫁到高丽,心中怎么还是不舍得了,道,“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我想办法去求求太后好了,如果不行我也没法子了。”
林菲箬横了了一眼,道:“废话怎么这么多,你快去啊。”
朱佑樘点了点头,带着几名宫人向太后寝宫赶去。
林菲箬东拉西扯的和天香说些闲话,总算让他不哭了,这时见朱佑樘匆匆回来,立起身来,道:“怎么样了?”
朱佑樘叹了口气,道:“我去求皇娘,皇娘说人家是高丽太子,千里迢迢的到咱们大明提亲,既然同意了,现在反悔,只怕不好,而且这些年来高丽和咱们大明没少发生战事,既然这回高丽太子向天香求亲,正好借这个机会,缓和两国的关系。”
天香公主一听,哭道:“可是我不想嫁那么远啊。”
朱佑樘叹了口气,道:“身在宫廷中,婚姻大事难道还能自己做主了,你不愿远嫁高丽,我……也有好多事情不能做主,而且刚才我见过那个高丽太子,似乎人看起来也不错。”
天香公主捂着耳朵,哭道:“我不听,我不听,太后不要我了,皇弟哥哥也不要我了,我……呜,嫣姐姐,我不要嫁那么远?”一面哭着,扑进林菲箬怀里。
林菲箬见她哭得伤心,手足无措,她对这些宫廷联姻的事情可不了解,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向朱佑樘望了一眼。
朱佑樘哎了一声,道:“你别看我,我也没办法,除非高丽那边主动退出,这事情还有希望。”
一句话还没说完,忽听林菲箬一声欢呼,一拍大腿,道:“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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