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潼
肖云滟自那日被救后,已经昏迷三日了。
那两名追踪高手会合后,便带着易容的她,到了临潼,下榻在一家民舍人家里,并未去住客栈。
可三日过去了,肖云滟却没有丝毫要苏醒的迹象,那二人不由得焦急了。
而宫景曜是在等到阎闾后那日,接到飞鸽传书,便自栎阳赶来了临潼。
等他到来时,肖云滟已经昏迷四日了。
临潼城,一家幽静的宅院,此乃宫景曜在此地的下榻处之一。
来之前,他便已提前通知这边的人,让他们把肖云滟挪来了此处。
说来也奇怪,肖云滟都昏迷三四日了,可当宫景曜一到来,她便醒了。
而且,她还不是昏昏沉沉缓缓苏醒过来的,而是猛然睁开了双眼,怎么瞧都像是诈尸。
宫景曜坐在床边,正俯身要瞧瞧她……却被她猛然瞪大的眼睛吓了一跳,手里的折扇都差点被吓掉了。
肖云滟一睁开眼,就看到眼前一张美人脸,剑眉凤目,玉面绯唇,美的精致,美的无暇,可是……怎么瞧着这张脸如此的眼熟呢?
宫景曜以折扇阻止她的魔爪靠近他的脸颊,俯身低头望着她,眯眸勾唇一笑,声音异常的温柔,缓缓溢出绯色的唇瓣道:“你若是再敢对我无礼,我便让人把你丢去冰窖里,让你好好静静你的好色俗心。”
“我色?”肖云滟闻言怒瞪大了双眼,她长这么大以来,可头一次被人说色,而她对于这个自恋的男人,她也真是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道:“真是很抱歉,我这人吧,有一个小毛病,只要一看到翘尾巴的傲娇孔雀,我就忍不住的想拔他的毛做毽子,踢。”
宫景曜闻言微微一愣后,便勾唇缓缓将脸凑近她,以压倒一切的姿势,几乎与她鼻尖抵鼻尖,眼底笑意愈发浓烈,声音温柔的更是能掐出水来,一手按在她枕头一边,紧锁她那双璀璨的星眸,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道:“那好真是巧了,我和你一样,每次看到那炸毛的刺猬,我都十分想把她团一团,扔到锅里熬汤。”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早知她醒来还是爱和他针锋相对,他就不让人去救她了。
肖云滟闻言微眯眸,望着他那张漂亮的脸蛋儿,勾唇哼哼笑道:“哼哼,那您可要小心点了,就算你皮糙肉厚手扎不破,可这张红润润的嘴唇……啧啧啧!如此多娇诱人,吞一只刺猬入口,会不会鲜血淋漓的成一块烂肉呢?”
宫景曜闻言后,便脸色大变,胃里有点抽搐的不舒服。他猛然坐直身子,手握折扇抵唇,垂眸缓着那股恶心劲儿。
这个女人,真是他命中的克星。
呼!回头,他一定要想法子教训她一顿,看她还敢不敢对他如此的放肆无忌。
肖云滟见他脸色略苍白了,她便是颇为得意的勾唇一笑,虽然她精神是恹恹的,可这张嘴,却依旧是毒辣如吃了鹤顶红般道:“啧啧啧,你这蹙眉垂眸的模样,倒还真有几分让人怜爱的柔弱风情呢!喂,你该不是女扮男装的美人儿吧?要不然,脱了衣衫让姐瞧瞧,看看你这只孔雀的尾巴是大是小?”
宫景曜自然是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凤眸微眯起,透出几分冷冽危险。她竟然胆敢把公母用在他身上,可真是在找死。
肖云滟对于这个生气都美得让人嫉妒的男人,她缓缓坐起身来,伸手搭在他肩上,眯眸看着他笑说:“人说呢!美人一怒,似嗔似怨,最是能迷人心魂。今日一见……美人,我要晕了,你扶我一下。”
宫景曜对于这个忽然主动靠近他的女人,他可防备着她的阴招呢,倏然站起身来,躲开她的投怀送抱。
随之,他耳边毫不意外的传来“咚”得一声,他勾唇转头笑看去,便看到她痛苦扶额的倒霉样儿。
肖云滟对于这个见她倒霉笑得如此开心的妖孽,她气的磨牙道:“笑什么笑?炫耀你牙口好吗?”
宫景曜闻言嘴角抽搐一下,对于这个从来都是很不知好歹的女子,他摇头无奈叹声气,便摇扇转身离开了。
肖云滟望着对方离去的颀长背影,又是气的暗磨牙。是,她的确想害他,可他也太不解风情了,竟然对她的色诱一点都没有恍神。
之后,他还闪那么块,害她悲催的……脑门磕到床边上好痛啊!
龙远在一旁看的清楚,刚开始他真想回避一下,可是……他家主子真不解风情,到嘴的肉,他都没张口尝一口,这不是浪费吗?
肖云滟抬手扶额盘膝坐好后,便狠狠的瞪了龙远一眼,心情极不好的道:“看什么看?我饿了,告诉你家的臭主子,就说我要吃孔雀肉。”
龙远站在门旁,为难的皱眉道:“姑娘,你若想吃孔雀,恐怕要三日……才能运来。”
肖云滟也就是气不顺的随口一说,没想到啊!那个臭男人竟真的如此可恶,竟然真的吃孔雀肉啊?同类相残,何其惨无人道。
龙远在她的眼神里,读懂了一些意思,他嘴角抽搐了下道:“姑娘,我家主子从来不吃孔雀。”
咳咳!孔雀可是很稀罕的珍禽,那用来养着玩的,有谁会拿它来做菜?
肖云滟眯眸打量龙远几眼,忽然来了句:“粗中有细啊!嗨,帅哥,你平常是不是特‘细心温柔’的‘贴身伺候’你家主子啊?”
龙远闻言一愣后,随之便装出一脸严肃的道:“姑娘若无其它吩咐,小人便先告退了。”
“嗯?”肖云滟眉心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