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举杯,表情很是激动:“今日,这顿酒就算我们四海帮成立的头酒,关某无能,能为我四海帮兄弟谋一份自食其力的活路,也算我没有愧对兄弟们的信赖,我关山月在这世上,也算没有白走一遭。来,我们干一杯,为兄弟们,为四海帮。”
赛貂蝉扯着粗嗓子婉转一笑,附和道:“对,就冲今天夏雨兄弟做的这一桌子菜,我们也得喝一杯,太他奶奶的香了。”
众人齐声附和,干罢酒,大家随意。
关山月又举杯,举目望向夏雨道:“夏雨兄弟,今日这杯酒,就算我关山月为你送行了。”
夏雨举酒碰杯,豪爽道:“大当家顶天立地,英雄本色,夏雨膜拜已久,一切尽在不言中,往后大家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关山月回敬:“托夏雨兄弟的福,往后有了四海帮,我仙人崖一众弟兄有了出路,关某人感激不尽,特此谢过。”
说完,放下酒杯对着夏雨行了一礼。
夏雨与众人喝酒,来者不拒,平日和慕容朗在一起,那家伙生活规律从来不会贪杯豪饮,连着自己也没有喝尽兴过。
如今大家酒意正浓,她也便放展(秦州方言放开的意思)了喝,气氛好,无人拘束,不多会就喝的东倒西歪,不省人事了。
今日的酒是自穿过来以后喝的最痛快的一次。
以前也有心要喝,但是原主太小对酒精敏感,一喝就醉,所以也不敢妄喝。
她算是爽彻底了,最后也不知是谁将他送回房里。
只隐约记得是个特别结实、温暖、舒适、很有安全感的胸膛,朦胧中都能听到咚咚的心跳声。
上辈子是个孤儿,从小受尽世人冷眼,为改变命运,攀上富家公子,结果不但没感受过温暖,反而日日勾心斗角,狼狈不堪。
这一世,身为奴仆,因女扮男装之身,日日如履薄冰,像这样放下一切,醉酒一场,倚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也就无所顾忌了。
酒壮怂人胆,拉着人家的手,也不知胡说八道了什么,反正一觉醒来,屁也不记得。
*
第三日午时,慕容朗在盼星星盼月亮中,等来了身价两万两银子的 “衰人”夏雨。
为什么说 “衰人”,那是因为在慕容朗的心目,夏雨那货和自己,两人实在是因为足够衰,才着了匪人的道。
那晚但凡自己警醒些,既不会受伤,夏雨也不会因为救自己而被匪人掳走。
“衰人”夏雨刚进书房,慕容朗挥退众人,颤抖着双手一把将夏雨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忍了忍几乎要倾泻而出,泛滥成灾的情感,嗓音有些哽咽道:“我差点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夏雨乖乖的窝在慕容朗胸前,心道,也有可能这辈子都见不上了,因为你不掏赎金,姐姐我便要跟着一帮土匪劫富济贫、上山下海闯江湖喽!
慕容朗激烈的情绪渐退,自顾自拉着夏雨好一番探查,见无甚损伤,且仍旧生龙活虎,长吁了口气,这孩子真是命大。
正想着心事,抬头碰上夏雨赖皮似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才尴尬的虚拳掩唇咳了两声道:“好在没有受伤,估计惊吓不小,先回内院休息些时日再说,马房那边就别去了。”
夏雨似笑非笑的盯着慕容朗道:“主子,你难道没听说过祸害遗千年。”
慕容朗听她这一嗓子没头没尾的胡说八道,心道土匪窝里九死一生走了这一遭,受了多少罪,这孩子也不知道后怕,太没心没肺了,还说自己是祸害。
因急火攻心,而满嘴起泡,愁的茶饭不思的慕容朗,要是看到夏雨那货在土匪窝里混的风生水起、吃香喝辣,又伙同他人骗光手头银子,估计他想死的心都有,不生吃了夏雨,难解心头之怨恨。
“以后,多吃点,你看你这个头怎么老不长,才到我膀子这里。” 慕容朗用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夏雨一阵迷瞪,慕容朗这不是那晚被自己推下去伤着脑子了吧,说话怎么一阵一阵。
哎!自己现在欠慕容朗的债有点多啊!
夏雨低头瞄了下自己的,又打量了一下慕容朗的身高,自己这身材,虽然做男人有点没气势,矮矬小,做女人那可是很鹤立鸡群的。
夏雨皮笑肉不笑的蹿到慕容朗跟前,拽了拽他的衣袖,挤眉弄眼道:“是不是光长心眼不长个?”
慕容朗被她吊儿郎当的样子气的肝疼,佯怒道:“要是长了心眼子倒好,就怕长成个没心没肺的。”
这什么眼神,明明全身长满了心眼,这不刚刚骗了你两万两银子,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呢,真是瞧不起人。
夏雨眨巴眨巴眼睛,要不什么时候把他给卖了,让他帮着数钱,想想,这事好有挑战性,好有诱惑力啊!
咳咳!不过光绑票这事事发,也够慕容朗神伤的,到那时慕容朗是不是会啪啪打脸,后悔自己识人不清。
哎!上一世,傻的跟白开水一样,但所有的人都在鄙视、嘲笑、厌恶自己。
只因自己一个身世飘零的孤儿爱上了一个所谓的有钱人,而遭到所有人的唾弃。
每个见到自己的人脸上都写着对自己这个心机叵测、工于心计、处心积虑的心机婊的鄙夷。
社会潜规则常识,你一个低贱之人,爱上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那你就是个罪无可恕的贱人,因为你见钱眼开,勾引了有钱人。
可笑自己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