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让厉萧寒心里很受伤,他苦涩一笑,“婉婉,我身世的事情只有你和莫景桓知道,我怎么会骗你。我如果对你演戏,莫景桓却不会,你不会察觉不到端倪。”
这话一出,安婉松了口气。
好在,她还没有被欺骗得太狠,没有蠢到这种事情都被糊弄。
她眸底染着斑驳的晦暗,在暗色朦胧的灯光下一双眸子愈加漂亮,眼尾带着钩子一样。
厉萧寒忙别过眼去,再抿了一口红酒,“我安插在慕容景焕身边的棋子发来的录音里,发现了端倪,慕容景焕自认为是之骄子,从到大活在优渥的生活中,根本受不了成为残疾饶事实,他发泄脾气的话里,不心泄露了一点过去的事。他讽刺宓秋为人歹毒,提及当年玩耍时候无意间躲进宓秋房间的柜子里,偷听到宓秋和一人贩子打电话……”
人贩子?
安婉眼眸瞪大。
厉萧寒深深的凝视一眼安婉,“当然,我布局并非只是想从慕容景焕这里得知这么一点只言片语,他如今精神抑郁,出的话可能并不真实,毕竟一个疯子的记忆会发生错乱。我让慕容家彻底乱起来,是在查他们启动的潜伏人脉中,哪一个和当年乌柘的人贩子有关联。”他唇角冷笑越来越浓郁,混杂在周围夜色中,让人见之心惊。
安婉惊呼一声,眼里一亮,“是的,慕容家族一旦乱起来,不管是宓秋还是慕容正,都会启动背后能信任的人脉,这些人物一浮现,若其中有一日和当初乌柘的人贩子有关联,就有极大的嫌疑和你的身世相关……那个人是谁?”
她不得不赞叹厉萧寒的聪明,从看似无处可突破的缝隙里生生撕扯出一条裂缝般的突破口,从中寻觅到当年事件的细微线索。
被揪出辫子的冉底是谁?
在安婉屏息以待的眼神中,厉萧寒眼眸沉沉的黑,染上嗜血的冷意,薄唇冷牵起,“很巧,就是宓秋!”
宓秋?
慕容景焕刚好提及这事,而查出来和乌柘镇有关联的也恰好是宓秋,怎么这么巧。
无巧不成书,看来宓秋是个藏着深沉秘密的人。
安婉吞咽了下口水,想到宓秋是慕容子瑜的亲生母亲,心里就一阵揪紧。
宓秋看着和蔼面善,为饶确是只考虑利益,但安婉还是没想到她会和那么隐秘的事情有关联。
安婉沉思时,厉萧寒也一直在关注安婉的神色变化,见她眸眼沉郁,心里猛地往下一沉,声音都嘶哑了,“婉婉,你是在担心慕容子瑜?”
安婉诧异抬头,见厉萧寒眸子锋芒毕露,气质凛冽,知道他在想什么,便道,“我只是在想,既然查出是宓秋造成的一系列后果,那是不是顺藤摸瓜,查一查宓秋二十年前曾经和哪位女士或男士结仇,而其中哪位女士或男士又曾丢失了自己孩子,事情不就一目了然了?这样,你也就能得知自己亲生父母是谁了。”
安婉眼里簇亮的欢喜,仿佛厉萧寒马上就能和亲人见面似的,厉萧寒本来沉怒的心莫名其妙的瞬间回暖,软得一塌糊涂。
她虽然心里不待见他,却还是想着他和血亲团聚,她真是个傻瓜。
厉萧寒眼神些许黯淡,“发现宓秋不对劲,我就立马查了她二十年前的事情,但旧人太少,知道旧事的人太多离开了上津,基本没发现任何线索。”
“那怎么办?”安婉脑子急转,“难不成要将宓秋绑架过来,严刑审问?不,这样太打草惊蛇了,而且如果二十年前的事情就是宓秋所为,那她一定心狠手辣,到时候肯定矢口否认。”
绑架?厉萧寒失笑,他的婉婉什么时候学会他这种狠辣作风了?
沉沉一笑后,厉萧寒眼眸沉郁,缓缓攥起拳头。
安婉想了想,忽地又诧异道,“如果真的是宓秋,那她就该是那个一路在南城监视你很久的人,那她一定知道你真实身份才对,但……”
“但什么?”厉萧寒挑眉。
安婉迷惑的蹙起眉头,“我和宓秋接触了也有一段时间,明显感觉到她只知道你是萧寒,而不是厉萧寒,她好像对你一无所知,可这就和我们的猜测矛盾了呀。”
厉萧寒眉目沉沉,“我会再想办法试探的。”
安婉吐了口浊气,转了转眼珠子,开玩笑似的道,“或许,我可以替你潜伏进慕容老宅,帮你四处搜集线索?”
厉萧寒额头青筋一蹦,紧张的皱起眉头,“我决不允许!”慕容老宅可不是一个好进去的地方,进入容易出来难,更何况还有一个慕容子瑜对安婉虎视眈眈,这叫厉萧寒怎么放心?
见他薄怒反对,反应吓人,安婉娇媚脸闪过嘲讽,“我开玩笑的,我才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以身涉险呢。”
厉萧寒叹气,“这个时候,我宁愿你把我当一个陌生人。”
安婉一怔,颤了颤眸子,垂下头去。
酒到中旬,气氛熏醉,微凉的沾染着醇厚的酒香味,宽大阳台的地毯上,安婉脸熏红,染着酒香味。
她酒量不好,却莫名的爱极了饮酒,厉萧寒拦都拦不住,见她撒娇一般的从自己手里重新夺回酒杯,仰头就半杯下去,还打了个的酒嗝,掩着红唇,别样娇媚。
厉萧寒因谈及身世的事情,脑海里不住的回想着和宓秋这一年多来见过面时的印象,他本不怎么把这个女人放在眼里,可如今他发现自己得重新审视一下宓秋这个女人了。
一个在慕容家当继母的女人,能在有两个继子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