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皇宫只隔了个马路的丞相府。
肖凌渊慵懒的躺在卧榻上,双腿交叠,右手支着身体,左手把玩着一方白色的帕子。
细线绣成的“舞”字,被他翻来覆去的看,放佛要看出一朵花来。
细看之下,一角的细线微微有点脱落,颜色也没那么鲜亮了,应该是长期拿在手里摩挲造成的。
“噗!”屋顶传来一声嗤笑。
“出来!”肖凌渊眼神凌厉,抓起桌上的调羹准确的甩了出去。
屋顶翻下来一个红色身影,手里捏着那枚调羹,笑嘻嘻的朝肖凌渊走来。
“堂堂肖大公子,竟然也有儿女情长的时候!”那人手一摊,将调羹准确的甩回了桌上,调羹发出轻微的响动,却丝毫没有受损。
要是此时韩舞影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定会赞一声好身手!
“你来干什么?”肖凌渊此时脸上依然余怒未消,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那张与自己有三分相像的同样妖孽的俊脸。
“我来督促肖大公子,看你有没有忘了正事。”
来人一副慵懒闲适,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不受欢迎”。修长的手指熟练的倒了杯茶,自顾自的饮了起来。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她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见肖凌渊没有搭理自己,依然盯着他手里的那方帕子看,那人脸色沉了沉,敢情我是在自说自话?于是颇有几分恼怒道:
“你要是再不抓紧时间,我可就要自己动手了。”
啪——
肖凌渊猛然坐了起来,已经将那块帕子叠好放进了怀中。一步一步朝着红衣男子走来,每走一步周围的空气就要下降几度,直到走到那人跟前才居高临下的冷眼瞧着他。
两人眼神交锋,互不相让,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但气势却势均力敌。
“我警告你,别乱来!”
肖凌渊说完这句复又躺回了卧榻上。
“你要抓紧,你该知道,他要有所行动了,我们的时间不多。”
肖凌渊自然知道这个“他”是指谁,他的眉头几不可闻的皱了一下。
“主子?”门外传来玄夜低沉的嗓音。
“讲!”
“韩姑娘进宫——了。”
一个“了”子还没说完整,肖凌渊已经冲出了门外,看不到身影。
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红衣男子嘴角几不可闻的弯了弯:还说不是爱上人家姑娘了?
勤政殿内。
“臣女韩舞影参见皇上!”韩舞影规规矩矩行了个大礼,只是埋的极低的脸上闪过一抹诡谲。
楚帝,受人欺瞒的日子可好过?她保证,这只是开始——
“嗯,抬起头来朕瞧瞧。”许是被她这声“臣女”刺了一下,楚帝的声音有些生硬,也没有直接叫她起来。
韩舞影抬头,威严的面孔出现在眼前。而楚帝望着那张与林其瑜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一时之间感慨万千。
“起来吧。”低沉的嗓音,听不出喜怒。
“听说你昨日落水了,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皇上关怀,臣女感激不尽。”恭敬但始终带着淡淡的疏离。
楚帝终于对这声“臣女”厌烦至极。
“好了好了,也别老臣女臣女的了,你是朕的义女,叫父皇吧!”
闻言,万公公惊讶的抬头,微微打量了一眼韩舞影,复而又低下了头。
“谢父皇恩典!”韩舞影表面从善如流,内心嘲讽不断。
可不是恩典么,这位不是公主却胜似公主,连安阳公主都望尘莫及。万公公已经打定主意,定要好好巴结这一位。
从勤政殿出来的时候已是正午,太阳明艳的刺眼。
韩舞影抬头看了一眼几重宫阙之外,只冒了个尖角的中宫,那位都幽禁了十五年了吧。
烈日当空,韩舞影只走了一会便汗流浃背,江侍郎还跪在那里,整个衣裳如同泡过酸水一般,隔着空气,韩舞影都感觉能闻着味儿。
啪——
韩舞影只顾赶路,冷不防身前的路面被人甩出了一条裂缝。
那条粗壮的鞭子是堪堪擦着她的鞋尖而过,只肖快一步,那鞭子就挥在了她的身上。
而鞭子的主人正一脸冷冽的盯着台阶下方的韩舞影,透着刺骨的寒意。
“老奴给安阳公主请安!”万公公的声音将韩舞影的思绪拉了回来。
万公公给韩舞影使了个眼色,然而韩舞影站着一动不动,如同千年的老树一般。
眼神交锋,两人身上散发的气息都是如冰封的利剑。
蓦然,韩舞影迷人的嘴角一勾,露出了一抹笑意,那笑如同幽深的潭水中荡起了一片红光,诡异,惊悚!
万公公打了个哆嗦,这两位都是不好招惹的主啊,怎么就给碰上了呢?
安阳公主是李贵妃的女儿,如今后宫掌事的便是李贵妃。
“怎么?见到本公主还不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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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对wuli女主越来越紧张了,哈哈,安阳这个大炮灰出场了,七七一定会狠狠虐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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