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阆郡主在闽禧侯府里中毒,昏迷不醒,这可是大事,得快些上报才是。
外间的宾客少了主人的陪席,都留在大殿中,不好跟进去,但各府都不由惶惶,毕竟出事的是凝阆郡主。
因此,陈老太医从内殿离开,直到出了闽禧侯府大门中间的这一段路上,早有各府派去的人旁敲侧击打听来了消息。
凝阆郡主中毒?且还是在闽禧侯府上,这可是大事。
先前有女儿在阁楼二层的人家,经自家女儿一叙述,脑子转的快的,已经领略到了些其中弯绕,也因此,大殿安静中,却无形云涌。
只隔了一道珠帘,里头外头说话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楚。
宓长公主手里捻着佛珠,不停拨动着,早在寇乐话落就几不可见的给身边嬷嬷使了眼色。
席氏搀着薛老夫人打帘出来,还未开口,她就抢先道:“我已经吩咐赵嬷嬷去请人来,老姐姐请跟我上座,待会儿便能见分晓。”
席氏不动声色的瞥了宓长公主一眼,扶着薛老夫人跟着宓长公主到了偏殿。
宓长公主和薛老夫人各居上座左右,下方,有资格落座的也只有辅国公和席氏,闽禧侯和闽禧侯夫人,其他人都站在两侧。
丫鬟上茶来的功夫,以褚云勋为首的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进了偏殿,给宓长公主请了安,又给薛老夫人行了礼。
赵嬷嬷随后一步回到宓长公主身后,微微朝她点了点头,旁人自是没有看见。
来的除褚云勋、褚丰、褚允外,还有当时坐在圆桌边的几个郡主,包括梅湘,当然,竹阑必不可缺。
董淑华先前跟在闽禧侯夫人身后来了后殿,比他们先知道赤吟是中了毒,这下,见人都来了,看了看上座的人,也主动站到了他们中间。
这底下站的,除竹阑和梅湘外,一个唤她祖母,一个唤她外祖母,两个唤她皇姑,三个唤她皇姑奶奶,就是梅湘,也是她二儿媳妇的亲侄女,都是跟她嫡亲不过的人。
宓长公主向来跟葛太妃关系亲厚,不然也不可能替自家儿子娶了葛太妃所生的秋和公主,所以,平时对褚允和褚丰这两个皇子,也是极为亲近的。
这几个孩子,都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其心性她也再了解不过,相信赤家人,也都是了解的。
倒是竹阑……
这竹阑,从小长在葛太妃身边,要不是外孙女,她也不会将人派过来,要知道,这竹阑,她是打算留给褚丰为贵妾的,区区一个丫鬟,能成为王爷的贵妾,那是极体面不过的,由此可见,葛太妃对竹阑的喜爱。
宓长公主端着茶盏,心思转了百回,看了看一旁的赤家人,轻啜了一口茶,不得不开这个口。
“陈老太医先前把了脉,诊出凝阆郡主中了毒,他却无法可解,现在,要救凝阆郡主,只有找出那下毒之人,让她交出解药,你们几个刚才都在紫鸢阁里,或多或少,是跟凝阆郡主接触过的人,也无怪乎是众人怀疑的对象,大家都是亲戚,小孩子之间闹闹别扭再正常不过,小打小闹的我不管,但今儿个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是势必要追究到底的,都是我的晚辈,我念你们年幼,如知错便改,交出解药,我便当这事没有发生过,辅国公一家素来仁厚,道个歉低个头,相信他们也不会过多怪责。”
话罢,转头看向薛老夫人,“老姐姐觉得可行?”
薛老夫人扯了扯嘴角,垂下了眼睑,“妾身就这么一个嫡亲孙女,素来疼宠的紧,在我身边长了十二年,还从没有遭过今日这样的罪,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见惯了她活蹦乱跳,我这心疼得厉害,还望长公主明察秋毫。”
这是没给个准话,是既往不咎还是惩责,答案模糊不定啊。
宓长公主拨了两颗佛珠,笑道:“我跟老姐姐几十年的情谊,吟儿这丫头又跟淑儿亲得跟亲姐妹似的,我自是也把她看作自个孙女一样的,还请老姐姐放心,我必不会让吟儿白白受罪。”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