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舸站稳身子,勾唇笑了笑:“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再好也入不得你的眼,反正总会有欣赏我的人出现,错过我,是你一生中最大的遗憾。”话落装模做样的摇摇头。
云涯撇了撇嘴,转身离去:“别磨叽了,外祖母等着呢。”
到了庄家门口,四周豪车林立,管家在门口迎人,见云涯走来,立刻热情的迎上去:“老夫人一早就在念叨着你们呢,纪小姐、小少爷快里边请。”
云涯礼貌的点头,轻移莲步。
正厅里,人可真不少啊,庄老先生和老夫人桃李满天下,老夫人的大寿自然是宾客满堂,政商学术之人皆有,都是在各自业界内拥有不凡影响力的人物。
云涯的现身,引来满堂瞩目,换一般人早腿软了,云涯笑吟吟的走了进去,背脊挺得笔直,不见丝毫怯懦,不卑不亢,从容淡定。
一时所有目光悉数落在她身上,惊艳于这个少女的容貌和不凡的气质。
“我的宝贝外孙媳妇,我的宝贝外孙子啊,你们可算是来了。”老夫人喜的眉眼眯成了一条线,激动的站了起来。
“妈,您坐着,让两个小辈上前来。”霍忍冬笑着朝两人招手,“快过来,让外祖母好好看看你们。”
云涯和晏舸快步走过来,跪在老夫人脚边,齐齐磕了三个响头:“孙儿祝外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健康如意,心想事成。”
“好好好,快起来。”老夫人点着脑袋,一把拉住云涯和晏舸的手,看看晏舸再看看云涯,手指摸着云涯的脸,心疼的说道:“怎么瘦了这么多?月儿是怎么照顾你的?”
庄曦月这个锅背的冤枉。
云涯含笑道:“因为想外祖母想的啊。”
这小嘴甜的,老夫人乐不可支起来,“好好,那你就陪着外祖母,外祖母每天就能见到你了。”
“奶奶见了表弟和云涯,把我这个孙女早就望到九霄云外去了,奶奶偏心。”庄京墨嘟着嘴巴。
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墨儿也是我的小心肝,你们都是我的小心肝。”
庄京墨乖巧的伏在老夫人腿上,朝云涯眨了眨眼睛,云涯抿唇笑了笑,小声叫了声表姐。
“师母、难道这位姑娘就是纪小姐吗?晏少爷的未婚妻?”有人出声问道。
云涯注意到说话的是个戴着黑框眼睛四十多岁的女人,云涯认得她,是国内著名的教育专家许芸,出版多部著作,有个电视栏目,在国内名号响当当,原来她也是庄老先生的学生。
老夫人抓着云涯的手,笑眯眯道:“是啊,这是云涯,云涯啊,她是你外公的学生,你叫她许姨吧。”
云涯温顺的点头,礼貌的开口:“许姨好。”
许芸笑着点点头:“纪小姐的名字如雷贯耳,如此年轻就能取得这样的成就,让我等汗颜啊。”
云涯谦逊的垂眸:“许姨说笑了,我只是比较幸运罢了,当不得如此夸赞。”
这样的成就,怎幸运二字就能轻易概括?这些在座的人哪个不是寒窗苦读才能在业界闯出一番名堂,本抱着轻视之心的,见这女孩举止得体,言谈不凡,态度谦卑,好感飙升许多,更何况是晏先生板上钉钉的儿媳妇,谁敢找不痛快?再看庄老夫人对她如此亲昵,可见是十分满意的,更不敢轻视了。
“纪小姐不骄不躁,谦逊待人,令人敬佩啊。”要说她在业内的成就,当得起敬佩二字,古来酸腐文人最会瞧不起人,尤其是以年纪论英雄,心底对这女孩的看法也随着她的态度而熄了不少。
如果这少女是个骄傲的、回去暗戳戳的写个文章,变着法的黑一把,让云涯有苦说不出,太史公就最会玩这一套。
可惜,这女孩根本没给她们机会。
老夫人听着别人对云涯的夸奖,更是乐不可支,比夸了自己还高兴。
“外婆,我专门作了一首曲子给您贺寿,祝您松茂长春,笑口常开。”众人这才注意到晏舸是背着小提琴进来的。
他打开盒子,将小提琴架在肩头,站在客厅中央,试了试琴音,悠扬的琴声徐徐响起。
少年身姿笔挺,眉眼精致无双,微阖着双眼,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
那琴声明快欢乐,轻易就把人带入进去,好的琴手是能调动听众的情绪,随喜随忧,晏舸就明显做到了这一点。
云涯看着众人如痴如醉的表情,垂眸笑了笑。
看着那站在客厅中央,浑身仿似绽放着耀眼光芒的少年,曾几何时,那个只会跟在她屁股后头叫着云涯姐姐的小男孩,已经长大了。
他的光芒如此出众,相比他的哥哥,一点也不差。
只是因为晏颂的光芒太强大,才把他身上的光彩给掩盖了。
云涯看着,渐渐失了神。
哥的影子,她不仅想,如果是晏哥哥站在这里,那该多好啊……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晏舸做了一个标准的谢礼,含笑道:“外婆,您喜欢吗?”
老夫人带头鼓起掌来,“好,外婆喜欢的不得了,小舸儿真有才华,外婆为你骄傲。”
“我还不是遗传了外婆您的基因吗?”晏舸笑嘻嘻说道,褪去拉琴时的优雅,又变回了那个欢脱的少年。
“晏小少爷如此年轻就能有这样的才华,前途不可限量啊,恭喜师母后继有人了。”许芸笑着说道。
“是啊,晏小少爷此曲明艳欢快,没有一定的底子是作不出来的,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恭喜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