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树林很大,里边未经开发,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并且容易让人迷路,晏颂矫健的身影在密林中犹如猎豹般敏捷的穿行,跟着的两个警察常常连影子都没看清就被落到后边去了。
密林深处,坐落着一座茅草屋,四周杂草丛生,很轻易就将茅草屋遮掩了去。
茅草屋内只有一张破窗和破桌子,墙角有个灶台,上边落满了灰尘,可能在很久之前这里有人生活过。
床上铺着稻草,而在那些稻草上躺着一个女人,衣衫凌乱,白皙的脸庞上巴掌印未消,看着格外的触目惊心,一双光洁笔直的长腿曝光在空气中,上边布满了青紫的掐痕和淤痕,一看就是遭受过非人的蹂躏和虐待。
腿上脸上手臂上还有被杂草尖利的叶子、锋利的树枝划破的痕迹,血迹涔涔,令人心惊。
“咳咳……。”女子咳嗽了一声,幽幽转醒。
呆滞的目光盯着草棚,半天才回过神来,她呵呵的干笑了两声,眼角却有泪珠滚落下来。
以前,她被母亲娇宠着长大,什么苦都没吃过,后来为了享受追捧的快感她做了明星,众星捧月,她以为自己是公主,只要她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
但是现在呢,她像块破烂的抹布一样被人丢弃在这里,没有人会来救她,从昨天夜里到她刚才晕过去,那些可怕的记忆让她每每想起恐惧的全身都在颤抖。
“不……。”她环抱着自己,驱赶着那些如蛆附骨的恐怖记忆。
“妈咪救我……。”昨天夜里她喊得嗓子都哑了,可是她的妈咪却没有来救她,浑身疼的骨头都散架了,尤其是那个地方,虽然她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贞操,但是自愿和被人强迫是两种意义。
“呜呜……。”她伤心的哭泣起来,委屈、难过、痛苦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她不明白,她只是和妈咪一起坐车回家而已,怎么会这么倒霉的遇上匪徒。
这两日,那个人暴怒发狂的时候,就会对她做那些qín_shòu事情,嘴里一直在喊着一个人的名字,语气充满着刻骨的疯狂和恨意。
庄繁星……庄繁星……一开始她被吓坏了,再到后来那些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和折磨让她顾不上想太多,她只记得那个人涌动着恨戾和疯狂的眸光,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直到现在,她才有时间去细想,这个名字,太熟悉了……那不是……阮夫人、她那个姐姐的未来婆婆吗?
那么这个男人是谁?
她忽然想起前几天在剧组几个小演员凑在一起聊起的八卦,她当时路过,不经意听到了一些,阮文臣因为在外拈花惹草,甚至饥不择食到要抢儿子的女人,阮夫人终于忍不下去了,将阮文臣告上法庭,要求解除婚姻关系,法庭受理,判了阮夫人胜诉,阮文臣净身出户,连在公司的权利都被那个扮猪吃虎的儿子给夺去了,被阮松溪从阮氏集团除名,一夕之间从天堂跌到地狱,令人不胜唏嘘,当时几个小姑娘还在大骂阮文臣渣男,替阮夫人鸣不平。
那天那个男人听妈咪说她们是梁夫人和梁家小姐之后,显得很是激动,还说了一些奇怪的话,那时她还不明白,只是觉得倒霉,但是如果他真的是阮文臣的话,他被儿子和妻子联合赶出家门,没钱没权,还不恨毒了对方?只会想着报复,但是阮松溪和庄繁星他无能为力,便退而求其次,拿她梁家复仇了,她就成了梁温婉的替身了,该承受这一切的,本该是梁温婉……
想通这一点,她心底的恨意和不甘像一团烈火一样在她的胸口燃烧,指甲深深的抓进身下的稻草中,浑身都在颤抖。
“梁温婉……。”她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幽鸣,恨不得将她口中的那个人撕成碎片。
忽然,外边传来脚步声,她猛然颤了一下,赶紧闭上双眼装晕。
木门被人一脚踢开,沉重的脚步每落在地上一下,就轻易的让她心脏漏跳一拍。
鼻尖闻到一种类似烧烤的香味儿,肚子忍不住叫了起来,耳边传来男人不屑而阴冷的声音,仿佛一种本能般,她瑟缩了一下。
“别装了,要不想饿死,就给我爬起来。”
梁温媃缓缓睁开双眼,就看到一个形容狼狈的汉子站在她面前,唯独一双眼睛,浑浊而阴冷,被盯着仿佛置身于地狱。
那种可怕的感觉又来了,她环抱着膝盖缩在床脚,换来男人不屑的一声冷笑,一根长棍串着不知道什么的肉仍在她脚边,她饿坏了,闻着又实在稥,抓起来迫不及待的张口就咬。
肉的味道挺鲜美的,就是有点硬,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她吃了那么多山珍海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饿了,她觉得这反而是她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东西。
男人拿出一个黑色的跟砖头似得东西,右上角有一根很长的天线,手指在上边倒弄了几下,就看到屏幕亮了。
那是卫星电话,她拍电影的时候剧组用过这样的道具。
一边嚼着肉,她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肉?”
男人头也不抬的说道:“蛇肉。”
梁温媃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忽然将手里还未吃完的肉串扔了出去。
“呕”她趴在床边,抠着嗓子眼干呕。
蛇肉……恶心死了。
“你怎么给我吃这种东西?”到了这个时候,依旧不改她的公主病,但是这里可没有一个包容她所有任性的母亲。
其实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贝齿咬着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