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城边缘的村子都是太守和殿下之前探查过的,冬青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出于谨慎,冬青往更远处走去。突然看到空中冒有一缕青烟,冬青心中疑惑顿生,此处人迹罕至,哪里来的烟火。
往冒有青烟的地方奔去,冬青看到几个士兵站在一个大火堆旁边,捂着口鼻,叽叽咕咕地说着话,其中有一人,冬青见过,是吴太守身边的医师,他正在地上撒着什么粉末。
火堆上的东西,冬青看清了,是人,一堆人,有少的,也有老的,心中大惊,“你们在干什么?”
突来的骤呵吓得士兵和大夫浑身一抖,看见是二皇子身边的侍从,更是吓得不敢说话了,畏畏缩缩的往后退着。
冬青从腰间拔出佩剑,快步上前,抵在了大夫的颈脖上,厉声质问:“我问你们在干什么!火堆里的是什么人!”
“小人不知,不知啊。”大夫还在负隅顽抗,往后缩着颈子,却被冬青死死按住,剑刺破了大夫咽喉上的皮肤,渗出血来,感到了来自死亡的恐惧,大夫的话从嘴里吐噜出来,“是廖家村的人。”
“说清楚!”
“他,他们是廖家村染上了瘟疫的人,小人是奉太守的命令来焚烧的,小人这么做也是为了全城的百姓着想啊,更是为了二皇子着想啊。”
冬青一脚踹开他,便急忙回城跟殿下报告此事。
今日,高齐去察看堤坝修筑的情况,堤坝已经完成了大半的工程,再只需几日,便可以竣工了。
忽然听见一阵喧哗声,只见后面的本在干活的人围在一起,地上躺着一位黝黑的少年,口吐白沫。高齐便让自己随行的太医前去查看。
李太医赶紧上前,把了把少年的脉,又看了看少年的眼瞳,起身,不顾周围人的询问,脸色煞白地向高齐走过来。
“殿下,是瘟疫之状。”
瘟疫?!高齐心中像是被锣鼓敲了一下,心下犯冷,“你可确定?”
“微臣也不敢相信,但确是瘟疫之状啊。”
强令自己镇定下来,高齐转身,对众人道,“中暑而已,将那人抬下去,好生照看。”
高齐疾步走回院中,“来人,命吴太守来。”“是。”下人应道。
怎么突然发生了瘟疫?李太医有十多年的行医经验,不会误诊,难不成,冀州城一直都有瘟疫?!
“殿下。”冬青在门外道,声音急促。
“进来。”
“殿下,属下今日在冀州城边缘的村庄外看到吴太守的手下在焚烧人,焚烧的都是廖家村染上瘟疫的人。”
高齐脚下不稳,跌坐在椅上,面色严重。
“殿下——”冬青看到殿下的样子,有些担心。
高齐心中顿时开塞,容颉一伙人早知冀州城内有瘟疫,却含糊其辞,等我揽下,治水是假,疫病是真,若此事处理不好,他们定会大做文章!吴太守跪坐在地上,头上的汗直直地往下淌。
高齐坐在椅上,俯视着,“现在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如若再敢隐瞒,明日你的狗头便会挂在那城墙上!”
“是,是,微臣一定,一定如实回答。”吴太守的汗滴落在地上,手死死的抠住膝盖上的衣服。
“廖家村染病多少人?疫情是不是只发生在廖家村一个村子?”
“回殿,回殿下,廖家村现,现有一半人染病,疫情就只发生在廖家村。”
想起刚才冬青讲述的景象,高齐便怒火横生,“呵,你是想等我回朝廷后,焚村吗!”若他真焚了村子,恐朝中只会传遍了我杀戮,残暴的名声,父皇又会怎么看我!
“不,不是,微臣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高齐慢慢镇定下来,道:“你且回去,召集城中所有的医师,去廖家村医治,若村中还有一人有病,你也不必回来!”
“是,是,微臣遵命。”
“殿下,现下怎么办?”冬青问道。
“此事要赶紧让朝廷知道,不能只让我一人忧心,我写封奏折,你火速送到都城。”
“是,属下明白。”第三日,朝中,满朝文武大臣都耸拉着头,眼神在地上转悠,心里都是绷着一根弦。
“冀州城突发瘟疫,众爱卿可有何对策?”燕帝环视下周。
容颉站出,道:“皇上,此事还需让太医院尽快研制出能医治瘟疫的药物,如今是让二殿下控制住疫情的发展,不要扩大为好。”
“苏全福。”
“老奴在。”苏全福从后走来。
“立刻去太医院传旨,连夜研制可医治瘟疫的药物,让江太医先带人前去冀州城实看疫情。”
“老奴这就去传旨。”君熠惟一下了朝,便往太医院走去,江太医已经领了皇上的旨,正在收拾东西。
“江太医。”
“大司马来了。”江太医停下手中的事。
“江太医,瘟疫之事,你有几成把握?”
“不瞒司马说,老夫心里也只有六成把握,还需在冀州城看看瘟疫的情况。”
“有劳太医了。”君熠惟拱手道。
“医者本分。”
江太医在五天之后便赶到了冀州,稍看之后,立即对廖家村染病的人施了他之前配好的药方,以待观察。
段念看得出来这几日君熠惟的眉间似有愁色,待君熠惟进入书房之后,叫下了十夜,“这几日朝中有发生什么事吗?司马这几日怎面有郁色?”
郁色?我怎么没看出来,十夜心下一回想,便痛斥着自己伺候公子不用心,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