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做个甩手老太爷,钓鱼,赏花,逗曾孙玩,和慕容老爷子下棋,坐马车溜弯,同一群同年纪的老头子们吹吹牛,打发时间。
三个总管事,办事公平,奖罚公平。
月银钱也比之前提高了,而且,仆人生老病死,都会有银子补贴。
府里上下其乐融融。
今天一大早,各院子里的仆人都开始清理积尘,祭拜灶王爷。
阮雨宸的锦华园也不例外。
阮雨宸没有请奶娘后,凤红羽便让翠姨过来带凤思晨。
翠姨指挥着几个丫头清打屋子。
阮雨宸教益青学剪窗花。
无事可做的凤红羽,将凤思晨抱到鸾园里玩。
一大一小,玩了一个多时辰,玩得不亦乐乎。
凤府的嫡曾孙凤思晨,已会扶着墙壁,甩着他的小短腿,走上几步路,还会“咿呀咿呀”的吐几个字。
算算日子,还有八天他就满十个月了。
他皮肤雪白,滴溜溜的两只大眼睛,像是玉盘里的两颗墨玉,晶莹可爱。
小家伙穿一身绣着福字的藏蓝色的锦袄裤,红靴子,头上戴着镶着红宝石的墨色的瓜皮帽子,像年画上的福娃娃一样。
凤红羽觉得他好玩,不时地拿着一件颜色艳丽的玩偶,逗他挪步子。
但小家伙懒,挪不了两步,就一屁股地坐到了地上,十分不满地皱着眉头,抗议地叫起来。
“鱼鱼鱼……”
凤红羽挑眉纠正,“是羽姑姑。”
“吁吁……。吁吁……。”
她瞪着眼,小家伙这是在赶马?“是羽!羽姑姑!叫得好,姑姑带你出门赏花去。”
“鱼,吁吁……”
凤红羽:“……”
司空睿懒洋洋靠在贵妃椅上,拿着一根鸡毛掸子闲闲地晃着。
他看了一眼凤红羽,“呵呵”笑了一声,“他很聪明,知道什么人该叫,什么人不该叫。来,思晨,叫声叔叔,叔叔带你骑大马去。”
凤思晨听到他叫他,一双墨宝石的眼睛愣愣看了他一眼,“猪——”
司空睿脸一黑,“是……叔。”
“猪。”
司空睿怒得坐正身子,拿着鸡毛掸子指着他,再次纠正,“是……叔,不是猪,叫……叔。”
思晨:“……”瞪了他半天后,“猪……”
宝宝学得很好,舌头大不是宝宝的错。
司空睿僵住了:“……”
“他很聪明,司空大太子。”凤红羽哈哈哈一笑。
司空睿“哼”了一声,将手里的鸡毛掸子一扔,站起身就往外走。
走了两步,他从窗户里看到,慕容墨脚步施施然地走进了鸾园。
他拉起凤红羽就往后门跑,“走,哥哥带你上街上玩去。”
“我不去,要带孩子!”凤红羽摆手。
“你自己都是个孩子,带什么带?让益青带。”
“益青在剪窗花,没空。”凤红羽打开他的手,又拿起一个摇铃来,乐呵呵地逗小思晨玩。
两人正僵持着,慕容墨已挑帘子走了进来。
他看到思晨也在,马上从袖中取出一只锦盒般大小的小型马车放到了地上,那马车前,还有一匹假的马儿。
他转了转小马车上的一只机关,木马儿拉着小马车“达达达”往思晨方向缓缓驶去。
真是太稀奇了,思晨丢开凤红羽给他的摇铃,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只小马车,双手紧握着一脸好奇。
没一会儿又乐得哈哈大笑,双手拍得欢快。
慕容墨走上前,蹲在他的面前,温和笑道,“叫声姑父。”
司空睿哼哼一声,“他只会喊‘猪’,不会叫姑父。”
“叫姑父。”慕容墨伸手点点他的小鼻子,继续笑道。
思晨看一眼“达达达”跑得欢快地微型小马车,又看一眼一脸温和笑容的慕容墨,张嘴笑了起来,露出了上下各两颗小白牙,“叔。”
慕容墨莞尔。
司空睿大笑,“看,他叫错了。”
“那也比叫你一声‘猪’强。”慕容墨凉凉看了司空睿一眼。
司空睿:“……”他恶狠狠盯了凤思晨一眼,哼,臭小子居然胳膊肘子朝外拐,司空睿甩袖哼了一声,“等着,本太子让人做一只黄金的小马车来!”
思晨这时抬起头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着着司空睿,“猪。”
司空睿气得遁走了。
“找虐!”凤红羽朝司空睿的背影看了一眼,一阵无语。
“还有人在‘找虐’”慕容墨忽然说道,唇角扬起抹讽笑。
凤红羽眨了下眼,“谁?”
“柳丞相!他已经赶往兴福寺去了。”
凤红羽笑了笑,“他果然找虐去了,柳清泽敢将真柳宏活着的消息放出去,便是等着这位假柳宏吧。”
这时,翠姨已忙好了清扫,来鸾园接思晨。
凤红羽空闲下来,便同慕容墨坐了马车赶往兴福寺。
。
途径兴福寺那片林地时,凤红羽忍不住挑起帘子来看。
这片林地太过阴森,总让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心悸。
慕容墨见她眸光中浮着隐忧,伸手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笑,“都过去了,别想了,我们要看向将来。”
“慕容,当年我娘和父王母亲他们,究竟是被什么人杀害的?三婶给了我一块手帕,上面用血画了一幅兰花图,她说是从我娘的手里发现的,当时我娘死死的攥着帕子。兰花图笔画扭曲,像是临终前画的。”
“帕子?”慕容墨眸光一沉,“现在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