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贺荀并未让她如愿。
不知过了多久,贺荀终于放开她。
她抑制不住的喘息,贺荀笑得开怀,“你不会是第一次办这种事吧?”
月光流泻进室内,洒了一地。
纪明月的脸红得不行。
贺荀哑然失笑“真是第一次?”
“滚”她压着嗓子道。
“大魏的皇上,后宫男宠数人,听说最近又要开始选秀,外面把你传的fēng_liú浪荡,结果你竟连这事都不曾做过?”
“滚!”她指甲掐进了肉里,隐隐泛白。
“月儿啊月儿,你让我说什么好。”贺荀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是止不住的欢喜。
“我叫你出去!”纪明月是真的生气了。然而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恼怒,今晚好像一切都变了样,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贺荀突然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我真想你啊。”他低沉的嗓音透出一股浓浓的疲惫。
纪明月双手垂在身侧,她觉得今晚的他十分异样,却不知为何。
“你不是去出任务了吗?”好一会儿,她终于问道。
贺荀的眼神暗下“是啊”
她刚想再问,他突然说道“你要选男宠?”
“嗯”她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件事。
贺荀把她抱紧了些“不选不行?”
“你到底怎么了?”纪明月觉得他实在无理取闹。
“你选那些人有什么用?他们能帮你亲政吗?他们能帮你打仗吗?不过是一群偎红倚翠纨绔膏粱的公子哥儿”贺荀措辞激烈。
纪明月冷笑道“他们不能,难道你就能吗?别以为你进了暗卫营待了两天就能比他们强多少,说到公子哥儿,这天底下还有比贺丞相的幼子更加论得上公子哥儿的人吗?”
纪明月话一出口便后悔了,她暗怪自己太过刻薄。
一时间,二人谁都没有说话。
正当纪明月觉得他要发火的时候,贺荀却慢慢松开她,薄唇紧抿,“我能。”
短短两个字,仿佛是说给她听又仿佛是说给自己听。
纪明月愣住了“你……”
贺荀走后,纪明月呆坐在床沿,在黑暗里,想着他刚刚说过的话。
他是什么意思,他可以帮她做这些事吗?真是个傻孩子,她想。别傻了,有些路,注定要一个人走的。
她父皇在她儿时曾经问过她,知道为什么皇帝要自称寡人吗?
因为一旦坐上那个位置,便注定孤独一生。
纪明月笑着笑着,眼泪便流下来了。
寡人,寡人。
第二天再见杨易离的时候,纪明月有意无意的提起贺荀,杨易离难得跟她夸了贺荀,说他任务完成的很好。
纪明月没敢问他是什么任务,进了暗卫营,见不得人的营生太多了,她都知道,所以她从来不问过程,只看结果。
“之前安插在韩隐府上的一个内线动了歪心思,昨天派这小子去灭了口。”她虽没问,杨易离还是跟她说了一声。
原来他昨晚的异样是因为这个。纪明月想,他那样年轻骄傲的一个人,养尊处优惯了,这怕是他
第一次双手沾血。
明月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次宫中选秀,你务必让暗卫营盯紧了群臣,我不希望看到任何借机钻空子的人。”
末了,她又补充道“我相信你。”
“放心吧,皇上。”杨易离点点头“可此次选秀,势必要引起诸多老臣的不满,臣怕到时皇上进退受阻。”他说出心中的担忧。
“他们不会真的让朕下不来台的。这帮老东西,人精着呢。”纪明月成竹在胸道。
一连几日,好事者和纪明月提了数次颜将军幼子的事,纪明月皆不搭茬。
直到选秀大典前一天,纪明月才给了准确的答复。
颜家两代忠臣,一朝宰辅,颜将军于大魏战功卓著,故特批颜家一位入宫参选名额。
据说颜将军听说之后急火攻心病倒在床,颜家上下都乱了套。颜将军共五子,符合参选名额的仅幼子颜长河一人。
可偏偏其他四子都资质平庸,唯一能继承颜将军衣钵的也只有这个幼子而已。
颜将军的政敌们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要从此处下手。
倘若幼子进宫,无异于绝了颜家的希望。
但圣旨难违,颜长河无论如何都要参选。全家唯有日夜祈祷他落选。
大选前一夜的京城,几家欢乐几家愁。
同样无法入眠的,还有纪明月,那日贺荀说的话一直萦绕在她脑海中,还有他做的事………
不能再想下去了!纪明月强迫自己忘记这一切。
这次选秀,左不过又是一场博弈,她自己亦身处棋局之中,多少身不由己,不足为外人道。
躺了一会,实在睡不着,她便拿起礼部呈上来的名册开始翻看。里面记着明天参选的公子们。
刑部尚书长子
礼部尚书三子
枢密使二子
江浙巡抚长子
…
…
最吸引她的却还是韩隐家的三子和颜将军家的幼子,她合上册子想,明天宫里又要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