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孩童般的回答,令庄雨哭笑不得。
对方特意拿照片到幼儿园,企图从孩子嘴里套话,可见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可是人家在暗,自己在明,她根本无从防备,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周日,庄雨去菜场买肉末和面皮,准备为萱萱包顿饺子,忽然接到温玲电话。
“庄雨,救急!”
“什么事?”
“我爸妈在老家帮我介绍的那个对象,居然到江市来了。”
温玲的声音很古怪,似乎又惊喜,又矛盾,庄雨轻笑了一声,说:“到江市来是什么意思?是短途旅行特地来看你,还是要长住啊?”
“他……他说,两个人谈恋爱,分居两地不现实,就申请原单位调岗了,说是这一回最起码在江市呆个七八年吧,而且还在我们电视台附近租了套房子。”
“那恭喜啊,你最近撞桃花了。”
“恭喜什么啊!”温玲叹了口气,“我都愁死了,这黎子豪三天两头到电视台和我住的地方来找我,我还晾着他呢,这会儿要再来一个,我哪应付得了啊!”
庄雨语重心长:“玲玲,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总是忙工作,也找时间好好处一个,早点结婚,把家安下来,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我有选择综合症啊,本来黎子豪那个混蛋,我是看都看不上的,何况,那晚他还趁我醉酒那个我了,但后来,你也看到的,他腻乎归腻乎,可对我还是不错的,我该怎么办啊?”
见温玲提到黎子豪的时候不像往常那般尖刻排斥,庄雨戏谑道:“要不我帮你选了吧,你一个堂堂主播配他那样的富二代也不算差啊。”
“你也觉得黎子豪合适?”
“不是我觉得他合适,而是我看得出来,你对他不是没有感觉。”
自己的心事被人戳穿,温玲愣了愣,“庄雨,其实,昨天黎子豪还跟我说了,说要带我回家见他的父母,我呢,有点认生,所以就没答应。”
“呵呵,如果成了黎家的媳妇,你迟早要和黎子豪的父母相处的。”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回了老家的那个?”
庄雨想了想,说:“先不要那么草率,再观察观察吧。”
挂断电话后,她拎着一斤饺皮和一斤肉末往回走,还没到自家的小区楼下,就撞见了急匆匆来找她的隔壁邻居焦阿姨。
焦阿姨满脸惊慌,声音也很惶急:“小雨啊,不好了,你赶紧回家看看吧。”
庄雨心下一惊,抓着她的手就问:“阿姨,我家里怎么了?”
“有一伙人到你家来,非说你爸偷了东西,还拿到黑市去卖,你爸不承认,他们就打了起来,小萱见她外公被打了,就拿了扫帚去帮忙,接果被一个家伙推倒,头撞到了桌子,流了不少血呢。”
听到萱萱受伤,庄雨只觉得眼前一黑,手里的面皮和肉嘭地一声摔在了地上,她顾不得说谢谢,赶紧飞奔回家。
刚走到楼道里,就听见那伙人在嚷嚷。
“庄大山,你一个赌棍,连份退休金都没有,哪来的钱买那么多贵重的东西,快说你是在哪里偷的?”
庄大山一边哀嚎,一边求饶:“大哥,那些东西我真不是偷的,偷的东西我怎么敢卖给你们呢,那都是我女儿的。”
“呸,你女儿,你女儿我们已经打听过了,不过是个小公司的职员而已,租这么旧的房子,还能用那么贵的奢侈品,你他妈骗鬼哪!”
随后是萱萱的哭声,“你们……滚出我的家!”
“小兔崽子别插话,小心我把你的嘴撕烂!”那人污言秽语,气势汹汹,庄雨实在听不下了,在楼道里左右看了看,见隔壁焦阿姨家用来翻地的铁锹正挂在外墙上,一不做二不休,拿起来,就走进了家中的客厅里。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私闯我的家?”
对方见门前站着个清丽漂亮的年轻女人,眼睛里泛出一道精光,“哟,庄大山,这就是你那个女儿?”
庄大山见庄雨回来了,顿时窘迫地耷拉下脑袋,“是……”
“是就好说了。”
几人中模样稍精明的那位,吐了嘴里的烟蒂,朝庄雨露出一抹邪笑:“美女,你爸前些日子转卖给我们一批奢侈品,有人告诉我们他是偷的,我们当铺可是做正经买卖的,偷的东西可不敢处理,所以来找他要钱,可你爸说钱已经输光了,你说该怎么办?”
庄雨看了庄大山一眼,瞬间想起了那天下午在复兴大厦沈至谦买给自己的那些大牌,不禁倒吸了一口气,“爸,你怎么能把我的东西拿出去卖?”
庄大山自知理亏,也不辩解,只嬉笑着朝那些人讨饶。
庄雨恨恨地握着铁锹,快步挪到萱萱身边,把她抱了起来,查看了只是皮外伤之后,才定下心来与那些人交涉:“你们给我三天时间,我会证明那些东西不是偷的,但是现在请滚出我的家,另外如果我提供了证明,你们要赔付我女儿的医药费。”
那几个人互相看了眼,说:“谅你一个女人也耍不出花招,我们走。”
那些人一离开,庄雨就抱着萱萱往外走,“爸,这种事是最后一次,否则我和小萱再也不会回来。”
庄大山呼出一口闷气,后怕地跌坐在地上。
庄雨快步走出小区,到门口拦车。
忽然,一辆熟悉的银灰色宾利轿车缓缓朝她站的街口驶了过来,看着她手里抱着个孩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淡笑着朝她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