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华府公寓前停了下来,沈至谦熄灭引擎,走到庄雨面前,接过萱萱一路走向电梯。
忽然,电梯门开,阿恒走了出来:“boss,郁大哥正在楼上,他说今晚不走了。”
沈至谦顿了顿,单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sasa酒吧的贵宾券,交给他:“去,把这个给子行,就说我送给他了,前提是他赶紧从我家消失。”
阿恒看了看他身后的庄雨,嘴角露出一抹腼腆的笑:“呵呵,我马上去办。”
说完,他又关上电梯原路返回。
沈至谦和庄雨等另一部电梯,到楼上的时候,已经不见阿恒和郁子行的身影。
果然是神速。
只是,客厅里面乱七八糟,满地的瓜皮果屑啤酒瓶,还有几本少儿不宜的花花杂志,沈至谦环视一周,沉着脸皱了皱眉。
他把萱萱抱到书房,庄雨跟了进去,进去之后才发现书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了样,原先那张大的有些夸张的办公桌,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张正常尺寸的实木桌,而原先的一排书柜已经撤去,换成了一张一米五宽的欧式木床。
黑暗里,男人拧开了床头的夜灯,柔和的灯光照在他身上,投下一个长长的剪影,“先别急着欣赏,过来帮忙。”
他把床头的薄被放下,又拿了只羽绒枕,随后轻轻地褪去萱萱脚上的鞋子。
庄雨走到床边,帮着把萱萱的外衣脱去,然后把她放在小床中央,盖好被子,见萱萱还在睡觉,便轻轻地关了灯,和沈至谦退了出去。
灯一关,小床上就有了动静,萱萱睁开眼,在黑暗中眨了眨。
客厅里,庄雨开始收拾郁子行留下的“战果”,沈至谦把外套脱下放在沙发上,打开空调,走到酒柜前拿出酒杯和红酒。
他自己倒了一杯,悠悠地晃了晃,然后优雅地抿了一口。
庄雨做惯了家务,不一会儿就把地板和餐桌打扫干净,可是在收拾茶几上的几本敞开的杂志时,红脸停了手。
沈至谦冷笑一声,弯身贴在她的背上,一把握住了她手,然后把那些劲爆火辣的杂志一本本的合上,将那些身材姣好,性感尤物般的比基尼女郎阻隔在视线之外。
那些画面太过刺激,庄雨一时缓不过神来,忽然眼尾瞥见已被改造成小房间的书房,她又定了定心绪,“沈至谦,萱萱的事,我想跟你好好谈一谈。”
听到这句话,沈至谦的手倏忽松开,但只是一瞬间,就又覆了上来,“你说过的话,这么容易就忘记?”
“嗯?”
“先帮我处理伤口。”
他把手背抬起靠近她眼前,橘色的灯光下,男人的大掌宽而结实,只不过上面的牙印很煞风景。
庄雨走到主卧去拿药箱,拿来一瓶酒精消毒,一边用棉球擦拭,一边淡淡道:“其实,这件事你没有问,是因为你早就知道,对吗?”
冰凉的液体触及伤口,带来一阵锐痛,沈至谦却面色如常:“庄雨,你以为我在和一个女人结婚之前,会对她身边多出来的孩子视若无睹?”
庄雨的睫毛闪了闪:“所以,你早就知道萱萱的存在?”
“我知道的,远比你多。”
“那么,你还是选择了我?”
沈至谦薄而漂亮的嘴唇,轻轻靠近她的耳际:“我说过,我感兴趣的是你,只要那孩子不是你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庄雨感到心中的紧张在渐渐缓解:“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找那个人,可是……”
“可是冒充你妹妹领赏金的人很多?”
“但我没有办法放弃。”
“确实没有办法,”沈至谦撤开身,走过来在自己的杯子里续了半杯红酒,递到她唇边,“如果是我,我会将那些冒充的人都送进监狱,然后告诉他们错在何处。”
看她怔怔地不说话,他忽然把她抱了起来:“以后,这些事都交给我,今晚,除了我,不要再想任何人。”
说完,他吻住她的手,一路走到主卧室,然后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隔壁,萱萱掀开被子,赤脚走下床,小心翼翼地走到主卧室的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直到门里面有少儿不宜的声音响起,她才惦着脚尖匆匆返回自己的小床。
钻进被窝里,心里甜滋滋的,嘴角也咧出大大的弧度。
其实,在医院的时候,沈至谦出现的那一刻,她就认出来他是那位救过她的阿恒叔叔了,她一路假装睡觉,是因为,她发现了妈妈和阿恒叔叔好像在谈恋爱的秘密。
为了不做电灯泡,她当即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个办法。
萱萱把被子闷在了头上,欢欣地翘了翘脚,这个被子上有阿恒叔叔的味道,如果妈妈和阿恒叔叔在一起,她就能天天看到他了。
怀揣着这样的小心思,她竟然甜甜地睡着了,梦里还勾着唇角。
另一边,市中心,全城知名的sasa酒吧。
偌大的舞池里,彩色的镁光灯,射光灯,绚丽交错,时尚火辣的男男女女扭动着腰身,在尽情挥洒着热情。
吧台的位置,一个身材高大,长相贵气英俊的男人正坐在高脚凳上喝着鸡尾酒。
“白总,我听说这儿新来了几个服务生,不仅漂亮,还很清纯,要不,咱们喊几个到包间乐一乐?”
男人旁边的位置,一个头发浓密,却长相粗壮的西装男子讪笑着走下吧台,朝他拱了拱手。
白翌南晃动着杯里略带烈度的液体,眼尾露出一抹笑意:“哦,真有张总说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