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踩着高跟鞋踢踢踏踏地上了楼,嘭地一声关上了卧室的大门。
楼下,沈至谦扶着淳姨,冷然在那只纸袋上踩过,然后走出了沈家大宅的正厅。
后院,佣人房前,淳姨左右看了看,见廊道里没有闲杂的人,才拉着沈至谦进屋。
一进屋,她就神色担忧的开口:“大少爷,我那天给老太爷送宵夜,听到他对老爷说,余桂芝私下里去过一次白家,好像是想替至鸿少爷说亲,但是白家那边似乎没有表态,只让人把至鸿少爷送帖子的事告诉了老太爷,为此,老太爷大大地发了一通火,还用家规罚了她,顺带着连老爷也训了一通,看样子在老太爷心目中,大约是看不上至鸿少爷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别让老太爷失望啊。”
淳姨透露的这件事,沈至谦倒是不知道,可他本就无心白家,所以自然不怕人撬了墙角,“淳姨,最近为了新产品的上市,难得回来一趟,我们不谈这些。”
“不,大少爷,夫人在世的时候就说过,沈家看上去光鲜亮丽,家大业大,可一直在吃祖宗传下来的老底子,珠宝这一行做的太中规中矩,可总有一天敌不上那些新兴起的行当,白家我打听过,不仅家财丰厚,未来几年内还有意和国外的事务所联合建造江市最顶级的购物大厦,发展前途无量,要是能和白家……”
看沈至谦不说话,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要是能和白家结亲,那是最好,可若是白家那边有变,还有其他的名门世家,据说顺成的何家,老太爷也颇有意向,而他们也接受了邀请,何家小姐的庚帖我也偷偷看过,有旺夫之相,说不定……”
“淳姨,”沈至谦走到窗前,把淳姨递过来的那张偷抄在纸片上的生辰庚帖揉碎,冷冷地扔了出去,“何小姐那样的母老虎我可消受不起,至于白家,没有人能代替我做出选择和决定,包括你。”
沈至谦对待自己一向很尊敬也很谦和,从未有过这样沉冷迫人的语气,淳姨站在他身后怔了怔,忽然意识到眼前的男人已经不再是她曾经抱在怀里的那个婴孩了,于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哎,大少爷,夫人是个性子淡的,如果还在世,必然也不会逼迫你,若是你有了心上人,肯定会高兴的,只是余桂芝刚刚说你在外面养女人,我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
“你的确不用相信,到了一定的时候,你就明白了。”说完这句话,沈至谦大步款款地走出淳姨的屋子,一路朝沈家大门走去。
经过入口的时候,沈至鸿开着车吩咐佣人开门,看见沈至谦先是故意啐了一口,然后转动方向盘直直朝他驶来。
沈至谦不欲与他在这个时候发生什么冲突,毕竟他还有事要做,可是沈至鸿像是铁了心要给他制造麻烦,他避到哪,他就把车头转向哪。
步步逼近,丝毫不管会不会撞到周围的花圃和佣人,电光火石之间,沈至谦朝某个方向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竟然跨长腿走向了沈老太爷平时最爱的那株平安松,这是他特地请江市的一位风水居士开光后,植入盆中用来镇宅的,平日里任何人都不敢擅挪位置,更不敢损毁一枝一叶。
沈至鸿一心想让沈至谦难堪,当然不会细思这些,看到沈至谦镇静翩然地朝自己招了招手,很是挑衅的样子,想都没想,就迎头朝他站的方向撞去。
然而下一秒,花盆破碎,平安松的主干被车头擦掉了一大块皮,枝叶凌乱不堪地倒在一堆四散开来的泥土中,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贵气和清雅,沈至鸿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时,就意识到中计了,可没看得清沈至谦人在哪,兜头一捧冰凉的水花从车窗里窜进来,把车厢和他上半身淋了个半湿。
水柱越来越大,沈至鸿一边用胳膊挡着脸,一边熄灭引擎推门走了下来,定睛一看沈至谦已经大步凌然地消失在了雕花的铁门前。
而前方平安松倒地的东边,隐在花圃旁的水管被他撞的爆裂开来,源源不停地喷出水柱,耳边,负责守门的佣人惊慌失措地往沈家大宅正厅的方向跑去。
“不好啦,不好啦,老太爷的平安松被撞倒啦!”一边走,一边大声呼喊。
几个佣人神色紧张地看了看呆若木鸡的沈至鸿,又看了看二楼沈老太爷书房的位置,低低地喃喃接耳,“完了,完了,这回大家可要跟着一起倒霉了。”
“是啊,是啊,老太爷平时最喜欢这株了,还说过寿的时候要在上面挂福字呢,这下可怎么办啊。”
听着这些议论,沈至鸿愤然地用脚踹了踹花圃的石沿,踹完了捧着脚大声嚎叫道,“沈至谦,你他妈的竟然敢耍我!”
沈家大宅,一公里外的公路上,夏恒一边开着车,一边幸灾乐祸地摇头摆尾,“哈哈,至鸿少爷这下可叫自作自受,想害boss,却把自己给搭了进去,我简直可以想象老太爷看到那株平安松的样子,铁定要用家规伺候他,呃,不对,家规也太便宜他了,肯定要把他裤子扒下来狠狠的打,然后再让他去扫院子,喝洗锅水……”
夏恒一个劲地憧憬着沈至鸿即将遭受的种种惩罚,却没有注意到车后沈至谦的手已经伸了过来。
“哎哟,”一个暴栗在脑后着陆,夏恒疼的龇牙咧嘴,“boss,我没说错吧,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