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前机械地左右晃动着,车厢里的温度被调高,庄雨被他握着手,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沈至谦把车开到京城饭店,把车停在地面停车场,然后用大衣裹着她,一路走进了京城饭店金碧辉煌的大厅。

庄雨自看到京城饭店那几个字的时候,就神情僵了僵,上次在这里的不愉快经历在一瞬间重现眼前,她实在不想再自讨没趣,然而沈至谦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怕什么,这一次有我在,我允许你挑最贵的点!”

他拥着她进了电梯,然后走到上次的她坐的那个位置前,才停了下来,“是这里吗?”

庄雨有些莫名的抬头,不知道他忽然带她到这里,又刻意选择了同样的位置,是什么用意,可是既然来了,也没有再走的道理,便点了点头。

沈至谦很绅士地抽开座椅,让她坐在自己对面,然后把菜单推了过来,“我说过了挑最贵的点,你不需要帮我省钱。”

庄雨上次来,只喝了一些茶水,并没有看过这里的菜价,此刻捧着制作华贵的菜单,突然觉得有些烫手,难怪京城饭店号称江市最奢侈最顶级的中餐厅,原来果然在价格上就甩出一般的餐厅好几条街,每道菜的名字也很考究,当然普通的工薪阶层绝对消费不起,只怕看上一眼都觉得浪费。

什么金线莲炖花胶,木瓜粒雪蛤,干捞海虎翅,七色炖官燕,每样只有一小盅,但做工精美,拆开餐具,筷子是象骨镶玉的,勺子是银质的,连擦嘴的餐巾都是双面绣的那种蚕丝巾,处处透出着一股尊贵和荣耀。

庄雨暗叹,如果不是白翌南和沈至谦,大概这辈子她也不会踏足这样的地方,因为实在离自己的生活太远,远到现在坐在这里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见她握着餐单,不说话,沈至谦笑着接了过去,很熟练地招来服务生,一样样地报着菜名,服务生见惯了江市的权贵,看着沈至谦的穿着就知道是大主顾,加上他全是拣店里最顶级的贵重菜品点,于是恭敬地按着吩咐退了下去。

只在擦过庄雨身边的时候,有些疑惑地多看了两眼。

菜很快端了上来,并且布菜很考究,庄雨看着满目的精致菜品,不知道从何处下筷,毕竟沈至谦点的这些菜看着就够赏心悦目了。

“肚子饿了,就多吃点。”沈至谦把一碗木瓜粒雪蛤推了过来,“这道菜很爽口,郁子行每次都必点,虽然我看不出来好在哪,不过它够贵。”

庄雨伸手刚准备接过,耳边传来了一个尖利的声音,“谁让你们把她放进来的,我上次说的话你们都没听到是不是,这个女人居然还坐在这里吃饭,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想要工作了是不是?”

听到这个声音,庄雨的手顿了顿,瞬间想抽回来,可是被沈至谦紧紧地握在手中,他若无其事地用勺子舀了一点汤汁,靠近庄雨唇边,“来,尝一尝。”

她几乎是被他手上的力道,逼着吃了一口。

忽然,何小敏走了过来,冷冷地哼了一声,“沈至谦?”

“何小姐。”男人淡淡地打了声招呼。

“你和这个女人什么关系?”

“何小姐对每一位来吃饭的客人都这么追根问底吗?我带朋友来吃饭,有什么问题吗?”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引起了周围食客的注目,何小敏再倨傲骄纵,可毕竟要顾忌京城饭店的声誉,于是踩着皮靴走近了庄雨身边,用一种探寻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遍,“白翌南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你吗,怎么,你和沈家的大公子还有交情,庄小姐,你不会是故意的吧,知道我们何家受了沈老太爷的邀请,你就想尽办法和我作对?”

“何小姐,请不要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我没那么空闲,也没那么无聊。”何小敏上次带着一帮人到久佳去,已然惹起了一些风言风语,庄雨虽与世无争,但不代表可以任由人挑衅,“在不值得的人和事上,我从来不屑浪费一分钟的时间。”

何小敏冷哼,却知道说不过她,于是把目标转向面前安静坐在那儿的沈至谦,“沈至谦,今天你是客,我不跟你计较,但是沈老太爷的寿宴上我们走着瞧。”

沈至谦温淡地勾起唇角,不紧不慢的丢下手中的象骨筷,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衬的何小敏十分娇小,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了她手里,眼尾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弧度,“何小姐,有件事沈某今天要说清楚,何小姐既然心属白翌南,那么大可不必赴我们沈家的约,没人逼着你做的事,你又何必要做,所以这张庚帖还请何小姐收回。”

在江市的名门世家中,向来有个不成文的风俗,男女双方互留庚帖即使说亲不成,也无需再退,否则一旦传了出去,被退庚帖的一方便会被人看笑话,而且下一次的婚事也会受到影响。

何小敏看着沈至谦淡漠冷冽的样子,顿时明白了,这个男人今天带着这个姓庄的女人来,根本不是来吃饭的,而是借机替她出气的,心里霎时间腾起一道火气,众目睽睽之下,也顾不得男女有别,拉着他的胳膊就咬牙示威道,“沈至谦,为了这个女人,你竟然敢给我们何家难堪,你以为你的根基很稳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沈氏的股权都掌握在沈老太爷的手里,你不过是个虚壳而已,这个女人根本就撑不起台面,你早晚尝到一无所有,受掣于人的滋味。”

她说的步步惊心,可沈至谦却蹙眉松开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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