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宝阁是s市名气最大的赌石交易场所之一,姜金和宁菲无论怎么耍泼打赖都从姜木那里要不来钱,银行又催的紧,再不肯听罗强生的,非要马上就把籽料给解了。
林老爷子本来想让他们拖到下个月,到时候s市有个全国性大型赌石拍卖会,那时候全国调来的极品赌石都会汇聚在这里,来的人也都是业界中重量级中的重量级,如果能在那时候给姜氏一个痛击,他们绝对是难以翻身的。
可惜宁菲的性子不按常理走,又被姜璃激起了疯魔劲儿,纵使让罗强生告诉他们可以暂时帮忙解决贷款利息的事,这时候的宁菲也已经是听不进去任何的话了,一心只想快速暴富,然后狠狠的报复回去!
林老爷子不想做的太过被查出了马脚,谭宝阁拍卖会来的人也是s市顶级的拍家,虽然不及下个月,但也已经是不容小觑的了,干脆就让罗强生诱导着他们放手去去做。
罗强生最近在姜氏本就过得有些不如意,他明显感觉到从云南回来以后姜木若有若无的对他有了怀疑,看的也严了很多。再加上白天在姜家两个男人那里受到了羞辱,也卯足了劲儿想反击回去,给宁菲出的馊主意那是毒之又毒。
“我给你们在解石前安排了个访谈的环节,这毕竟是个世间稀宝,到时候大家见了只有惊叹的,对你们提前上去讲话也不会有什么异议,到时候你们有什么话想说的都尽情说出来。我虽是跟着姜总那么多年,可这么些年冷眼瞧下来,姜总做的也委实太过分了,毕竟这么近的关系,连个能管事儿的要职都不给先生和太太安排,公司上下也被姜总带的对你们没什么尊重,我也看不下去了。”
姜金和宁菲见难得有个明白人站在他们的角度替他们着想,又是觉得委屈又是感觉义愤填膺,这些日子被罗强生明里暗里的挑拨也不少了,他们对姜木恨得牙痒,对罗强生却是又感激又深信。
“强生啊,你是个好人,你放心,等我们在姜氏掌了实权,到时候好处少不了你的,现在像你这么明白的实心人不多了啊。”
“我也不是那种真为了图好处的人,我这人实诚又重朋友,也是看中了你们两位的人品,真心想交这个朋友的。不过你们得想好后招,万一你们说的话被姜总知道了,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所以一定要一击必胜,把所有人的同情心都拉到你们这边来,这样以后即使姜总想要报复回去,也得掂量掂量众人的唾沫星子了。”
宁菲捅捅懵懵懂懂的丈夫,连连点头,“那是必须的,今儿个可到了我们好好表现的机会,为了这个家,也为了这么些年受的委屈,绝对会死咬着他不放的!占着我们老金的位置这么多年还不肯让,他别想好过了!”
宁菲知道自己丈夫是个耳根子软的,虽然也是恼姜木恼的厉害,但真到了要收拾他亲弟弟的时候,还是有些犹豫,下不了手。
事儿都到了跟头起了,姜金要是掉链子了他们就前功尽弃了,她干脆就不指望他了,准备到时候叫了女儿一起上台,姜金只要在台下不说话,做个受亲弟弟排挤的好兄长样子就行了!
天气一日凉过一日,路上行人无不穿着长袖长裤,风凉的紧,有人已经带了线条帽,有人立高了领子,缩着脖子走。
一辆玛莎拉蒂停在路边,车窗大开着,后排坐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阴凉的深秋,其中一个年轻的男人却是满头大汗,他已经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熨烫整齐的衬衫也解开了两颗扣子。即使这样,随着驾驶座上女人平铺直叙的叙述,他的汗还是不由自主的一直往下滴。
“…我以前不爱好这些,只当自己的直觉敏锐,可是经过这几个月近距离的接触,我才知道自己拥有的能力到底意味着什么。包括上一次去姐告,我也是一碰到籽料的皮壳就立刻能感受到里面大致是什么情况。我那时候看着考察团的人那么的狂热,可即使是那样资深的一群专家都没能确定籽料里面的情况,这个时候我就突然开始害怕了,也没敢跟你们说,只敢胡搅蛮缠的折腾,幸好最终爸爸你也没买那块籽料。”
“以前你们宠我,不愿意让我接触这些,我也没意识过自己有什么不对,这一阵我有意的试了许多次,才终于确定我是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样。爸、哥,你们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为什么我心里总是感觉有那么一点儿不踏实呢?”
刚才他们逛了s市最大的赌石市场,姜璃一路上不做声,只一味的摸石买石,在不同的地方换着买石料,买一个涨一个,开始还可以解释为运气好,再到后来面带宠溺的姜木和姜堰话少了下来,安慰自己说是今天市场整体进的籽料好。可在一连解了近二十块,却每块必涨的时候,两个人的脸上已经满是惊疑了。
姜璃黑黢黢的目光透过后视镜,神色复杂的看着后座的爸爸和哥哥,活了两世,她终于第一次当着自己最亲的人,说出了此生最大,也是最危险的秘密。
不能再瞒了。
也不用再瞒了。
只有自己强大起来,只有姜家强大起来,只有姜氏有一天能够站到顶峰,睥睨群雄,只有他们终于一天强大到再无仇敌可动根基,再无宵小有能力磨灭他们的意志,撕毁他们的灵魂,粉粹他们最深的依恋。
她才有机会,才有资格,报上一世刻骨侮辱之仇而不用顾及家人遭受疯狂的报复,才有资格手刃仇人而不怕势单力薄反被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