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宁惊呆了,常贵人那哪叫脸啊,简直就是个又大又红的水蜜桃。
水蜜桃熟过头,涨得皮都破了,有红白相间的脓水流出来,不但恶心,还很可怕。
天呐,是谁把她打成这样的,这标志的美人,竟然也能下得去手,太心狠手辣了。
贞嫔一看到她,变得特别激动,嘴里哼哼唧唧的,听着像在骂人,不过因为嘴巴也肿起的缘故,所以有些口齿不清。她撸起袖口,像是要来打她,却被身旁的婢女拉住了:“娘娘,不可以啊,要是被皇上知道了,您就不仅仅被掌掴这么简单了!”
婢女的话似乎起了作用,贞嫔的动作一顿,口中唔唔不知说了什么,那婢女劝道:“娘娘,您要忍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总有一天会失宠的。”
贞嫔捂着脸,看着自己的女婢,又用那几乎肿的看不见的眼睛瞪了白染宁一眼,返身疾奔而去。
那婢女本欲去追,去在跑了两步后突然回头,对白染宁道:“彘妃娘娘,我家主子打您是不对,但您也不该如此歹毒,怂恿皇上这般对待我家主子,同为女人,您的心肠也太狠毒了。”
哈?她狠毒?她做什么了啊!真是躺着也中枪,莫名其妙!
不对,她刚才说什么来着?被皇上知道了,就不是被掌掴这么简单!难道……
萧祁夜为什么要打贞嫔?无缘无故的,他也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啊,再说,贞嫔也算得上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了,萧祁夜怜香惜玉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打她?就算是气极了,打巴掌也情有可原,可他把贞嫔打成什么样子了?简直就是一多汁多肉的水蜜桃哇!
呃,她承认,她确实不怎么厚道,看到贞嫔被打成“水蜜桃”,不但不予以同情,反而有些幸灾乐祸。要是不她打了自己一巴掌,或许她还会可怜可怜她……等等,她打了自己一巴掌,结果就被萧祁夜残忍掌掴,难不成是因为自己?
萧祁夜因她打了自己一巴掌,所以才狠狠惩罚她的?
这太不科学了,实在不科学!萧祁夜凭什么替自己出头,这是她的事,要打贞嫔也该自己动手才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啊啊啊啊啊!
气呼呼回到瑶光殿,刚进殿门,就差点被眼前一堆亮闪闪金灿灿的光芒晃瞎眼。
“这是怎么回事?”指着桌子上的一堆金饰。
小林子迎上来,笑得见牙不见眼:“娘娘,这都是皇上差人送来的,说是为娘娘生辰准备的。”
“生辰?”白染宁随手翻了翻那一堆金饰,从头到脚,一样不落。
“是啊,不但有金饰,皇上还给您特意裁制了几身衣裳呢。”小林子献宝似的,捧出一个大木箱子。
“这是什么?”
“娘娘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小林子将木箱子放在她面前。
打开箱盖,白染宁惊得差些闭过气去。
拎起一件衣裳,五彩缤纷的颜色,让人不禁联想起各式各样的糖果。比她惯常穿的彩衣还要花哨数倍,白染宁数了数上面的颜色,竟不低于二十种!
再拿出一件,颜色比前一件还要艳,还要花。
“这真的是皇上送来的?”萧祁夜的审美观大大有问题啊。
小林子答道:“没错,是皇上差人送来的,皇上说了,希望在娘娘生辰那天,能穿上这些衣裳,戴上这些首饰。”
白染宁嘴角开始狂抽:“皇上真是这么说的?”
“内务府的公公们,总不敢假传圣旨吧?”皇上的口谕啊,谁敢捏造。
白染宁拧着眉,看看金饰,再看看手中的彩衣,最终下了结论:萧祁夜的审美观,确实大大滴有问题。
“对了,还有这些,”小林子又捧来一个小匣子。
白染宁狐疑地打开,原来是一些胭脂水粉,最高级的那种。
“皇上对娘娘真好。”小林子感叹。
白染宁揉了揉抽筋的嘴角,对小林子吩咐:“都收起来吧,皇上既然想让我穿,那我就穿呗。”而且她还要给这种雷人装扮起一个名字,叫什么呢?
古时有桃花妆梅花妆,那她就起个……花蝴蝶妆!对,花蝴蝶妆!
——
腊月初八当天,大雪如扯絮般,连绵不绝下了整整一天。当白染宁到达京郊别宫时,雪依然没停。
大雪将山路覆盖,马车驶不进去,所以众人只能半途下车,步行前往。
这可苦了那些养尊处优的达官贵人以及那三千脂粉,大半的人只走了一小段路就累得气喘吁吁,有的宫妃甚至坐在地上撒泼耍赖,要死要活就是不肯再走一步,贴身婢女有的劝有的跟着一起撒泼,场面十分喜感。
白染宁虽然也走得累,但比起乘马车,她更喜欢这种徒步锻炼。很久都没有这么走过了,在宫里,大半时间都待在寝殿里,偶尔外出也是乘步辇,基本上没有走路的机会,难得全民大运动一次,她怎能不高兴。
只是这身体太不争气,走几步喘几下,可见这身体的原主人,也是养尊处优的温室花朵。
倒是贤妃,娇滴滴的美人儿,竟然不需要任何人搀扶,独自一人在积雪没膝的山道上跋涉。
她的脸因为剧烈运动的缘故,呈现出健康的红润,精心梳理的发髻,有几根发丝脱簪,垂在脸颊两侧,趁着额头晶莹的薄汗,不但不觉邋遢狼狈,反倒有种与大自然亲近相融的清新美感。
这不是个简单的女子,就凭她这份心智,这份胆识与坚韧,今后在宫中,必然会有她的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