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被野狗咬住胸口?”在太液殿的皇帝也是这么问的。
凤弥焱跪在殿下,腰杆挺得笔直,头微垂。
“是!”
皇帝扬起下颚,扯动嘴角,从龙椅上缓缓走来,距离半步停下,目光略过衣领下内包裹的纱布。
“那你怎么解释,子娴身上的伤?跟你出去,脖子上被人划了一刀?”皇帝牵扯起嘴角。
凤弥焱跪地低头,不说话。
“还有,有人弹劾你勾结江湖乱党,还允许他住在你府里,有这事吗?”皇帝缓缓踱步,低下身子问道。
皇帝说的江湖乱党就是尉迟,可事实上两人都明白尉迟的真正身份。
“那就请圣上责罚!”凤弥焱还是低着头,声音清冷。
凤摄冷笑一声,踱步到他面前。“朕到底是你哥哥,应该多关心关心你,这样吧,要么你告诉朕子娴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要么告诉朕,尉迟来你这干什么,你选一个,其他的朕一概不究。”
“尉迟找我叙旧!”
好不容易凤弥焱有了回话。
“错!你是想解了你身上的寒食散!”皇帝咆哮道。
“朕不怕告诉你,除了朕,任何人都没办法!”说这话的时候,皇帝脸上尽是得意。“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见他沉默,凤摄陡然一股怒气油然而生,硬是撕裂凤弥焱身上的衣料,露出里面包扎的绷带,残忍一笑,指尖勾住绷带一端,手指用力,绷带应声而断。
蜜色的胸膛一块血肉模糊的伤疤印在皇帝眼前。
交错的伤痕被皇帝刚刚一扯止住的血像断线的珠子直往外冒,一会便浸湿裤腰。
“还真被野狗伤了。”凤摄讽刺一笑。
先前被张子明打了一掌,后来又自己加工了一下,这下被皇帝一扯,凤弥焱疼的后背汗直冒,每个毛孔都淌着细密的冷汗,渐渐打在地上,升起痛苦的热气,但他却依旧稳稳跪在那一动不动。
收回手,凤摄冷冷盯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瞧,痛苦的滋味——本身这滋味就已经让皇帝着迷。
凤摄开始兴奋,搁在袖子里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豁然伸过去用力掐住那受伤的部位。
一滴汗正好滴落在皇帝的指尖。手上的力道更加重了。
凤弥焱在忍,放在身体一侧的手狠狠按着地面。
凤摄收回手,随即用脚狠狠踹过去,凤弥焱被踹倒地,紧接着一只脚踩在他胸口,用力得碾踏。
凤弥焱咬着牙,将头高高昂起,使劲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倒下。
这姿势看起来很卑微,但在皇帝眼里,眼前分明是一只倔强的兽,一只不甘的兽。
“在宗人府的日子还没把你调教好吗?”凤摄眯着眼笑问。
终于,凤弥焱身体里隐忍的兽脱困而出,身体也立即有了反应,一拳过去,毫不犹豫击上凤摄的肩膀。
在宗人府的半年是一场不敢提及的梦魇,夜夜缠绕着他。
凤摄后退,眼底闪着光,伸出手,笑容焕发。
“很好,使出你的全力。”他冷笑,“如果你能赢朕,朕放你走。”
太液殿场地开阔,凤弥焱这一仗打的极为痛苦,体内的伤,加上外伤,统统缠绕着他。
其实那一掌是意外,若不是当时天暗了,张子明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不知过了多久,凤弥焱的手已经架在凤摄的脖子上了。
他胜利了。
汗水像热泉一样涌出来,浸透了伤口,刺痒的疼。额上的汗甚至顺着睫毛开始下落,可他依旧感觉不到任何温度,除了冷还是冷!
说实在的,他已经到极限了,每一口呼吸都像生了火,热辣辣在胸腔内燃烧着。
就在这时,外面有太监尖着嗓子喊道。“十八王爷、张少卿求见。”
这声通报让凤弥焱失了神,凤摄借机一拳过去,眼看着他踉跄着后退,抬腿上前,踢在肚子上。
“知道朕为何能踩在你身上吗?”
凤弥炎不说话,但眼神依旧倔强。
“因为朕懂得伺机而动,你不懂!朕知道敌人什么时候会松懈,你不知道!你永远都学不会从背后袭击!”
”你想摆脱朕,这根本是妄想!”
凤摄弯腰上前,脚依旧踏在他的伤口上,恨声道。
“为什么!告诉朕,为什么这样痛苦屈辱你还活着?”
凤弥焱挣扎着用手半撑着身子,想要起身,却被皇帝稍稍用力重新踩在地上。
“朕替你回答,你活着,是因为朕还没死,因为你恨!”
脚下的力道在加重,凤摄矮下身子贴近他,吐出一股热气,热辣辣扫着凤弥焱的脸。
两张有三分相似的脸,印证着彼此相连的血脉。
“因为你恨我,所以活着多么美妙。。。。”凤摄笑着说道。
及时的收回脚,金黄色的龙靴上沾着一抹触目惊心的血渍。
凤弥焱终于不支,缓缓倒下,非常不甘的闭上了眼。
“正如我恨你!”凤摄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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