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堂堂玉王爷戴上女儿家才会带的粉色芙蓉面具,他身着一袭青衣,峻拔的身形令过往的女人目不转睛,但当她们看到他脸上的面具后,又会觉得浑身恶寒,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样的一个大好男儿竟然喜欢这种东西,真是白瞎了他这样好的气质。
苏清瑶不以为然的挑挑眉,一手拎着灯笼,一边在街上闲逛。
这时,一个顽皮的孩子拿着糖人往苏清瑶这边冲了过来,苏清瑶一躲,结果衣角带起的风令那个孩子磕绊在地。
孩子手里的糖人摔碎在地,当时便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苏清瑶弯下腰,用灯笼照在自己那张獠牙面具上,对男孩笑道:“走路为什么不小心一点?”
男孩本来就很心痛自己的糖人不能吃了,这一看见苏清瑶脸上的面具,当即吓坏了,哭得更大声了。
苏清瑶意识到自己好像不经意吓到了小孩子,她把灯笼放在身上,拿出几个铜板,放在男孩手里,“呐,拿去买糖人。”
岂料男孩根本不领情,还把那几个铜板摔开,哭着跑出了人群。
可是,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苏清瑶指指点点,觉得她欺负一个孩子真的是太过分了。
苏清瑶站在人群里愣了几秒,她回过神,见那些百姓还在为那个孩子抱不平,她手腕一动,正想做些什么的时候,手腕被身旁的男人抓住了。
随后,她被玉如岚抱进怀里,玉如岚拿过她手里的花灯,朝众人笑道:“各位,刚刚是那个孩子急匆匆的撞向我家娘子,而我家娘子好心,给了他几个铜板让他再买串糖葫芦,可是那孩子不收,又见我娘子戴的面具骇人,这才哭闹不止。可即便如此,此事和我家娘子有什么关系?诸位在此非议我家娘子,是否更过分呢?”
他的声音清冽好听,一如松泉石上流,轻缓舒润的同时还带着微微的寒意。
听他这么说,那些百姓立即住了嘴,也不再说苏清瑶的不是,渐渐地散开了。
人群一散,苏清瑶的目光落在地上那被踩碎的糖葫芦上,不由得抿了抿嘴角。
今夜虽是热闹,可她到底还是没有心情游玩下去了。
“出来时间也不短了,我们回去吧。”
玉如岚把花灯交换到她手里,紧紧握住她的手心,拉着她在人群中穿梭。
然而,在她不远处,却有一名端庄华丽长相不俗的女子注视着这一切。
那女子立在树下,手指紧紧的抠在树干上,耳边似乎还回响着玉如岚那一声声我家娘子,脱俗的容颜上似是蒙上了一层浓雾。
“小姐,天色已晚,咱们也该回去了。”
站在女子身后的丫鬟发现了她的异样,便在此时小声地提醒着。
女子缓缓收拢掌心,衣袖一扬,愤而离去。
苏清瑶并非没有看到一陌生女子对她充满恨意的目光,只是她不愿多加理会,所以她连看都没看那女子一眼,却不知,以后她们终会再次相逢。
回到苏府,她躺在床上,侧头看着那个被挂在床角的花灯,嘴角弧度上扬,她闭上眼,沉入梦乡。
过了十日,前线捷报传来,说是玉如初已经带兵直入合秦京城,将合秦士兵打得节节败退,最后只能死守京城。
可合秦国的士兵已经是溃不成军了,当他们面对北蜀大军时,不过两日的功夫,就让北蜀大破城门,直入皇宫。
金碧辉煌的皇宫内,玉如初手执染血长剑,步步来到还在醉生梦死的合秦太子朱子泱面前。
朱子泱微眯着眼睛,扫了眼那些忽然停下来的舞姬,冷冷一笑,“跳,都给本太子继续跳!”
他摔碎了手里的酒壶,酒香在宫殿里飘散,酒水溅在他那价值不菲的黄色衣袍上。
他舔了舔手指上残留的点点酒滴,斜眼睇着执剑立于殿门口的玉如初,似乎并未将他放在心上。
而那些舞姬被朱子泱此举吓得脸色发白,身体瑟瑟发抖,尽管四周琴乐依旧,也没有舞姬敢在玉如初面前再扭展腰肢。
朱子泱见他的人竟然敢不听自己的话,当即抽出宝剑,站起身往前一送,便刺穿了一名舞姬的身体。
宝剑抽回,那名舞姬惊惧的软倒在地,不一会儿,一滩血迹从她身后流出,染红了朱子泱脚下的地毯。
其他舞姬见状,抑制不住的惊慌尖叫,朱子泱眉骨一沉,冷冷出声,“谁敢再叫一声,下场便和她一样!”
他用剑尖指着已经死透的那名舞姬,俊朗的眉宇透着阴狠,其他舞姬立马掩住自己的嘴,害怕的蜷缩在一处。
玉如初缓缓抬脚,在离朱子泱二十步远时停下。
“合秦太子,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
朱子泱眉尾一挑,仰头哈哈大笑。
叫他束手就擒,在他的皇宫之内?
他笑出了眼泪,旋即用指腹抹去眼角的泪水,眸光狠绝,用剑指着玉如初。
“北蜀三皇子,你叫本太子束手就擒,是否为时过早?”
“如今你已到了末路穷途的地步,何必再苦苦挣扎!”
他的人已经将合秦京城四周全部包围,而皇宫内外的合秦国人也都交出兵器投降,若说玉如初还有谁没有解决,便只剩眼前这位合秦国的太子了。
“末路穷途?”
朱子泱朝外面扫了一眼,看见他的人全部被抓了起来,他再次大笑,笑得连胸腔都震了起来。
而后,他抬高手里的剑,对准玉如初的心脏,眼睛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