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潮湿的地牢里,仅有亮起的几簇烛火,火焰随风跳动,暗黄色的火舌仿佛有着吞没一切的念头。
蓦地,高亢的尖叫声刺破黑暗,一名浑身赤裸的女人趴在杂草上来回翻滚痛叫。
吃下那颗药丸后,江嫣儿感觉全身的骨头像是被人打碎缝合一般,可最痛的不是打碎的那一刻,而是有针在密切缝合的那一下。翻滚之中,她压到了自己被折断的双手,痛楚加剧,更是疼得她眼泪四溢。
苏清瑶慵懒地倚在栏杆上,充耳不闻那刺耳的尖叫,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凉凉地笑,冷眼看着那女人痛苦哀嚎。
天牢外,玉如岚与轻楼惧是抖了下身子,自从江嫣儿被tuō_guāng后,玉如岚便退出了天牢,虽然他很好奇瑶儿想要怎么折磨那个女人,但是他对光裸江嫣儿不敢兴趣,所以他宁愿站在外面等瑶儿出来。
随着那一声比一声嘹亮的痛叫传出地牢,玉如岚撇过头,不耐地开口:“真想进去把那个女人的嘴给缝上!”
轻楼往身后一摸,竟然真的摸出来一根绣花针,双手递到玉如岚面前。
“殿下。”
玉如岚扫了他一眼,嘴角抽了抽,“你当本王说真的?本王有的是办法叫她闭嘴,谁愿意进去看她那副肮脏的模样!”
轻楼哦了一声,立即把绣花针丢掉。
但玉如岚却多看了他一眼,剑眉一扬,“轻楼,你这根绣花针……哪儿来的?”
轻楼低下头,耳根泛红,吞吞吐吐地回:“有一天,属下去苏府找苏大小姐的时候,不……不巧,碰见大小姐身边丫鬟迎月正在……脱衣服,属下跑得慢了,就被赏了几根绣花针……”
玉如岚轻笑,“这么说,她赏你的绣花针,你到现在还留着?”
轻楼尴尬地抬起头,“也不算特意留着,就是一直忘了处理,所以就……”
“不用跟本王解释。”玉如岚摆了摆手,唇角浮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你要是看上她了,本王可以做主,让你俩……”
轻楼赶紧后退一步,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不、不用,王爷,属下并没有娶妻成家的心思,您还是别折煞属下了。”
“但本王也并非不体恤下属,如果你……”
“王爷!”轻楼赶紧打断了玉如岚的话,“属下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想法,还请您不要再说了。”
“哦,那本王闭嘴好了。”
“属下……也不是这个意思。”轻楼擦了擦脸上流下来的汗水,咬了咬牙,神色变得更为紧张。
“那你是……”调侃的话还没有说完,天牢里忽然又传出一声几乎可以震破耳膜的尖叫,他嘴角一扬,踢了轻楼一脚。
“去,看看那个女人死了没。”
轻楼被他一脚踢歪了身子,好在轻楼下盘比较稳,所以只歪了一下就站住了。
“王爷,那位江小姐没有穿衣裳……”
他也不想长针眼啊!
玉如岚斜睇着他,“本王当然知道她没穿衣服,她要是穿了,本王还用你去看?”
轻楼委屈的撇过脸,觉得王爷就是在欺负人,可他偏偏就是王爷的人,就算王爷欺负他了,他也只能忍气吞声。
“还不去?”玉如岚见他站着没动,抬腿又是一脚,轻楼赶紧灰溜溜地跑进地牢,趴在拐角处偷偷看里面的情况。
唉,人还活着呐……
轻楼忍不住叹了口气。
王爷都说了给苏大小姐收拾烂摊子,她就不能把人往死里整?
苏清瑶听到了轻楼躲在一旁的叹气声,嘴角一扬,蹲在江嫣儿面前,悠悠笑道:“分筋错骨的滋味儿好受吗?”
江嫣儿恶狠狠地看着她,她不以为然地弹了弹指甲,在她错愕之际时,接上了她的下巴。
“你可知道,我对待敌人一般都用怎样的手段?”
江嫣儿嘴角全是鲜血,她一张嘴,一口鲜血喷洒在地。
而后,听她满含怨怼地开口:“还能怎样?苏清瑶,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敢保证,爹爹一定会让你们苏家上下为我陪葬!”
“哦?”苏清瑶轻笑了下,“这么笃定啊?江刺史现在都不知道你在何处,他怎么为你报仇?如果今日你死在了玉王府,也不会有人见到你的尸骨。江嫣儿,你平生最大的错误就是与玉如静联手爬上玉如岚的床,光凭你这样的举动,本姑娘今天就断不会放虎归山!”
她还没有傻到给自己留下江嫣儿这么大的一个祸患,既然她身后有玉如岚撑着,她还怕惹上这条人命么?
江湖毒娘子,莫道鬼见愁。敢招惹她的人,一向都没有好果子吃!况且她从来都不知什么叫做心慈手软,尤其,当她的敌人是一个女人的时候。
女人最为了解女人,她知道放江嫣儿离开的后果,也知道,杀了江嫣儿的好处。
可是在解决江嫣儿之前,她总得让一个人看场好戏才对。
她唇角含着冷笑,缓缓站起身,朝外喊道:“轻楼。”
躲在暗处的轻楼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大小姐。”
“去宫里把那位十公主给我带出来,我只要她一人,不准惊动宫里的其他人。”
轻楼身子一抖,“大小姐,十公主是玉王爷的妹妹,您不会……”
“放心。”苏清瑶凉凉一笑,“我只是叫你带她过来,又不会要了她的命,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便是。”
轻楼点下了头。
“哦,对了。”
她转过身,忽然又说:“顺便再带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