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许宁孤身一人的背影倔强而挺直的跪在蒲团上,就像是为了斗气一般。
他不相信,乾阳会真的罚他,肯定是蒲陶在背后吩咐的,一想到这,他恨得牙痒痒,那张清秀的面容上浮现出阴森和冷意。
出去以后,他一定会把这笔账连同上回的一起算回去。
祠堂里安静得可以,身边只有一个丫鬟,守在身边。
冷风吹来,发出呼呼的响声,即使是在夏天,也依旧感觉到有点凉,许宁只穿了单薄的一件衣服,所以双手抚了抚手臂,然后随之放下,地上放着一碗已经凉透了的饭菜,他看都没有看一眼。
闭紧了双眼,静静的等待时间过去,门外传来人声。
蓝雨轻轻地走进来,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了他几圈,“没想到平君既然会如此的惨,侯爷也真是够狠心的啊。”
她那一张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尖利的声音一阵一阵的刺的人,耳膜痛,听起来很是令人烦躁。
许宁心里不痛快,语气里稍带点怒意,“闭嘴,你不过只是一个妾而已,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些?”
这句话就仿佛踩到了蓝雨的痛处一样,她几乎是立马就回道:“呵呵,你以为你就是个什么好东西?侯爷宠你,你就是个宝,不宠你就连只蚂蚁都不如,你不过是个不男不女的玩意,要不是你哥儿的身份,你能坐上平君这个位置?”
“不过和我们一样也只是个妾而已,正牌都还没说什么,就你一个人在这瞎嚷嚷,活该被侯爷厌弃。”
许宁冷下声:“说到底,你不过是羡慕而已,我还有资格坐上平君的位置,而你,只不过永远都是个妾,上不得台面!”
蓝雨本就是庶女,嫁过来的时候,就因为她的身份所以成不了,正牌的夫人。
但是,这件事一直是心中的梗,她没有想到,许宁会那么毫不留情,就直接说出来。
她很想冲过去,就给这人一巴掌,但发现根本就不行,这口气必须吞下去。
先不说许宁还没被废,他平君的位置还在那里,那么就不能动他一根手指头,她虽然不聪明,看起来行事鲁莽,但又不是真的是特别傻的那种,不然怎么可能会在丞相府生活下来呢?
还想要做些什么,但蓝雨不太敢,因为他们现在的一举一动,肯定已经全部传到蒲陶和乾阳的耳朵里,根本就无处藏身。
索性干脆现在自己就随意点,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释放出她原本最刁难人的一面
想起来她就很心疼,只是想上个人,结果两次策划都给失败了。
侯爷第一次被许暖拉了去,第二次他正想要说话的时候,却是因为蒲陶挡下了。
她最气的就是侯爷,从来都没有宠幸过她,不管是许暖也好,或者说许宁也好他们都有过关系,唯独自己嫁过来那么久,至今没被碰过。
凭相貌才华,清纯,狐媚妖娆,有气质,她明明什么都不差,但侯爷就是没正眼看过她一次。
说不气是假的,但是却更加的心塞,如今还被这么刺激,她能高兴才怪了。
看着许宁一直跪在地上,连饭都没有吃,到现在脸色都还苍白着,她心里突然间解气了,面上忍不住笑了几声,话语里毫不掩饰地讽刺道:“还真是,你现在不也是这个样子吗?我可是亲耳听到候爷说的让你过来这里跪上三天三夜,不准进任何的吃食,这滋味应该不错吧。”
他身子一震,随即眼睑处低垂,眸子里满是严厉,更多的却是不敢置信,如果照蓝雨这么说的话,是乾阳亲口下令吩咐的。
那他怎么敢?居然这么对他?
难道说,他们这些年来的感情都是假的吗?明明说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明明就答应了他回来以后就只和他一个人在一起,如今却反悔了。
他为了他做了那么多,隐藏身份,跟着行军一路吃苦耐劳,最后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为他生儿育女,然而却得不到任何一点怜惜。
他不信,也不愿意相信,可是,蓝雨根本就没有必要来骗他。
事实摆在眼前,令他不得不相信。
他的双眼里终于爆发出了恨意,就连手心都紧紧的攥紧,爆出了青筋,脸上现出一点怒意。
最后却归于平静,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此时他跪着,愤怒不断充斥着他的内心,背叛之意,浓浓的向他袭来,把他侵蚀。
凭什么?乾阳以为他是谁,这么对他。
许宁现在只想报复,心里满满都是失望,连日来的争吵,他早该想到了,乾阳早就背叛他了,不然怎么可能就将他一把推开,还不顾他的想法,跑去看了许暖。
都是许暖这个贱人从自己身边抢走了他,要不是她勾引,他绝对还是他的!
一个两个的他都不会放过的,等着,他一一的挨着绝对要把所有人都给报复完。
*
别说等这三天了,在晚上的时候,许宁就已经从府里消失了。
许宁他是重生人士,自然知道什么才是最有利于自己的。
早在早些年的时候,自己就培养着势力在外面,并且利用自己先知的优势,找到了后来壮大国家的那座金矿,底下养了许多的人。这笔富可敌国的钱财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方便,所以他才能这么有把握的,跟着乾阳去。
就是因为这笔财富,所以才在后期乾阳造反的时候能顺利地起兵,购买了兵器,包围住皇城,然后一举拿下城里,并且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