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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嘎--”
妞妞的眼睛瞬间放了光,每次一听到这个声音,她就知道是爷爷回来了,抬起头,高兴地朝院子的门口看着。
一群鸭子成群结队地、秩序井然地进了院门,很熟稔地从打开的篱笆门进去,朝篱笆里面走着,一个个小绅士般昂首挺胸,屁股摇摇摆摆的,长长的喉咙不停地“嘎嘎嘎”地叫唤,好像是在说“回家了!终于回家了!”刘长祥走在最后面进来了院子里,手里拿着长长的竹竿子,腰两侧分别挂着鱼篓子和竹筐筐,背后还背着个大竹篓子,面容黝黑而沧桑,步伐很稳地慢慢地走进了院门。
“爷爷!”妞妞绽着笑脸,高兴地喊道。刘长祥没有接话,只是温暖地笑着朝妞妞看了过来,眼角处漾起深深的鱼尾笑纹。
“妞妞爷爷!”金宝带着铁宝朝刘长祥喊道。
刘长祥笑着应了,然后转过头去,接着驱赶鸭子。
妞妞等着鸭子都被爷爷赶到篱笆里去了,才欢快地跑了过去,轻轻地抱着爷爷。“爷爷,我今天把坛子里的李子都拿出来晒了!”高兴地报备着她今天做过的新事情。
刘长祥腾出手来,摸摸妞妞的头,还是笑着,把身侧的竹筐取下来,递给妞妞,和蔼地说道:“晒了好,乖,去洗果子和金宝、铁宝一起吃。”
三个孩子开心地把果子分吃了,然后才去看布下面的李子。只见木盆里的水都已经蒸发掉了,李子晒成了紫黑色,上面还沾着一层白白的粉末,样子看上去似乎很美味。三人笑着伸手去里面捡了干燥的李子出来,一人往嘴里塞了一颗,顿时把眼睛都半眯了起来,而嘴巴却是很享受地在轻轻的嚼动着,从表情来看,应该是很好吃的样子。
“好酸--”铁宝长大了嘴巴,含含糊糊地说道,却是舍不得把口里的咸酸李子吐出来。
“嘿嘿。”金宝看着被酸得龇牙咧嘴的铁宝,含含糊糊地笑。
“呵呵。”妞妞也笑,笑得特别开心。立马挑了两颗看上去最大的李子,跑去找刘长祥和周穆迪了。
刘长祥和周穆迪都不爱吃这么酸的东西,一进口就感觉牙齿都在打颤了,周穆迪是很不给面子地立马就用手接着吐了出来。刘长祥也是没有吃完,含了一会儿,也不能再吃下去了。不过周穆迪对妞妞表示了很大的肯定和鼓励,她咧着嘴,倒吸着气,说道:“怀孕的人会很喜欢这个味道,太酸了!啧啧,你们小娃娃也会喜欢吃,反正不愁卖不掉。”
妞妞兴奋地抱住周穆迪的手臂,追根究底地问道:“奶奶为什么不喜欢吃啊?”
周穆迪做着轻微嫌弃的表情,说道:“酸死了!把牙都酸掉了!还吃个啥呀!再吃连命都没有了!快去,做你的酸李子去,别在这里烦我。”样子不耐烦地伸手把妞妞扒开,继续缝手里的黑面布鞋,一边还在嘴里倒吸着冷气。心里很烦躁,因为这酸李子不只是酸,还比较咸,但她现在偏偏又不能去喝水,因为若是再遇着水,这满口的酸牙齿非酸死过去不可!
妞妞找来大个的布袋子,和金宝、铁宝一起,把又咸又酸的干李子一把一把地抓起来,收进布袋子里去,把木盆里剩下的细碎粉末也倒了进去,金宝说那是碎了的盐,倒进去可以让干李子不受潮,于是妞妞很听话地照做了。接着去找了自己的小篮子出来,盛了一小篮子的酸李子塞给金宝,又抓了两把放进铁宝的衣裳下摆处的口袋里,铁宝很高兴地伸手在自己的鼓鼓囊囊的口袋上拍拍,神情十分地满足和欣喜,仰着小胖脸冲着妞妞憨憨地笑。
最后,妞妞又满意地拍拍自己手上沾着的细盐,还是用从周穆迪那里学来的那个拍灰的动作,于是,大功终于告成!
周穆迪吃晚饭的时候,牙齿上的酸劲终于缓过来了,就问妞妞:“你把那酸东西装在哪里了?”周穆迪用“东西”来代替“李子”,是因为她现在被酸怕了,口里一说李子这两个字,牙齿就会不由自主地发酸、发颤,甚至脑子里一想到那个东西,牙齿就莫名地感觉酸透了!
“装在布袋子里。”妞妞含着饭回答道。
“那个东西要放在坛子里才好,那些小坛子你今天都洗了、晒干没有?”周穆迪又问道。
妞妞点点头,说道:“都洗了。”
“连同布袋子一起,装到坛子里,这样才能保得久!那东西现在就能卖了,也不用再等到冬月,算了,待会儿再跟你说,先吃饭!”
晚饭后,妞妞去舀水洗了碗,然后就跑去坐到周穆迪的旁边,周穆迪对她吩咐道:“你把那东西分成四份,把三份装进坛子里,记得和着布袋子一起。另外一份,放在外面,慢慢卖。找一个大些的竹筒子装着。”
妞妞高兴地点点头,立马就去照做了。把大布袋里的咸酸李子分来分去,分到小布袋里,又塞进小坛子里,给合上盖子。又去翻找大竹筒,把一个布袋的咸酸干李子装进大竹筒里,也给盖上塞子,忙得不亦乐乎。
妞妞忙完了才想起来,问道:“奶奶,你把干荔枝、桃肉干和干菠萝放到哪里去了?”她在家里没有看到那些布袋子了,心里很是疑惑。
“装在石灰缸里,不然,可保不到冬月里去!”周穆迪面色平静地回答道。
“喔!”妞妞表示明白了,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