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着急地问道:“那我家的鸭子呢?他们有没有说?”
金宝轻松地说道:“你家的情况不一样,别人肯定不会说什么的。那晒果子、养鸭子、养鱼的办法可都是你家教的。”
可是妞妞还是不放心,放完驴回家,周穆迪已经回来了,不过看上去脸色并不高兴,妞妞很识趣地什么也没问,经验告诉她,等到爷爷回来了,自己就可以听到消息了。因为,奶奶有什么事总是要跟爷爷说的。
果然,吃晚饭的时候,周穆迪开口了:“老头子,今天村长喊大家去商量了养鸭子的事情,除了咱家还能在河边养以外,别人家的竹屋都白搭了。”周穆迪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点儿喜悦也没有。
刘长祥淡淡地“嗯”了一声,继续吃他的饭,仿佛正在说的事情与他无关一样。
妞妞听说自家还可以在河边养鸭子的时候,总算是放下心了。
到了腊月十五,趁着年关将近,鸭子的价钱大好,周穆迪和刘长祥又在几天的时间里就把家里的鸭子卖了个精光,换回来又一罐子的钱。
冬月里不是养鸭子的好时候,刘长祥打算等来年春天里再去捉新的鸭苗回来。不用放鸭子的日子里,刘长祥把一天里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琢磨怎么把平板车做得好看又实用的事情上,然后抽出一小部分的时间去河边放牛兼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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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年很快就到来了。
妞妞家每年的年都一点儿也不热闹,而且她家除了和刘家村里的人来往,就没有其他的亲戚走动了,每年的年都不像别人家那样热闹地走亲戚。其实她家的亲戚还有,比如周穆迪的娘家和妞妞娘的娘家,但是大家都已经互相不走动了,妞妞对这事一点儿也不清楚,因为刘长祥和周穆迪对此事都绝口不提。
三十那天,周穆迪亲自下厨,做了很多丰盛的好菜。鱼丸子、红烧肉、炖猪蹄、鸡汤,这些一年中难得的好菜都上桌了。三个人的年虽然看上去冷冷清清,但是一家人已经过习惯了,而且妞妞是个小话匣子,缠着刘长祥和周穆迪说东道西的,家里难得有安静的时候。
三十晚上,村里各家相互送菜,把各家的菜交换着吃。妞妞在送菜的时候,又收到了不少的红包。因为过年收红包和送红包都代表着喜气和福气,所以妞妞一个也没有拒绝,都收了。为此,周穆迪又特意给别人家的孩子也都包了红包。一来一往,到底是收支平衡了,心里也过得安心了。
大年初一早上,妞妞穿着新衣裳,带着周穆迪帮她准备的礼去给刘海元和海元媳妇这对干爹、干娘拜年,中午留在刘海元家吃饭。这算是妞妞每年过得最正式的一天了,她终于也能像别的孩子一样走一天的亲戚。
从大年初一到大年十五,堪堪半个月的时间也如指尖流沙般,转眼就过完了。年虽过完了,但过年时的好菜还没有吃完,作为刘家村里最丰盛的剩菜,那带着年味的鱼肉之类还每天以少量的姿态持续性地占据在饭桌上,傲视着周围的青菜,依然是最丰盛的风姿。因为大家都舍不得一餐就把好菜都吃完,所以只能越吃越久。
说实话,过年那几天让妞妞觉得很有负担,等过完年,妞妞在心情上轻松、畅快多了。终于可以不受特定日子的束缚,每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把日子平平常常地过。
妞妞也会有无聊的时候,她无聊的时候就会去织布,然后开动脑筋,想着怎么帮爷爷奶奶赚钱。
然而,春天里的一场蝗灾使妞妞又多了一项别的追求,那就是储备粮食。
蝗灾总是潜伏在旱灾的身后。那些天,妞妞眼睁睁地看着自家还没有成熟的谷子被一群铺天盖地如乌云般过境的大蝗虫给吃了个精光,田里光光的只剩下枯败的稻草,注定是没有收获的了。
周穆迪在煮饭前就再三地叮嘱妞妞:“少放点米,多放点水!”是啊,谁知道下一季稻子会不会又收不到呢!得省着点粮食,以备后患。
妞妞照做的时候,觉得心里酸酸的。
妞妞下定决心要多存些干货。
恰逢刘长祥钓到了一条大鱼回来,当天的菜就是辣椒灰煮白鱼,因为菜地里的青菜也被蝗虫给祸害了,新鲜的青菜也没得吃。
周穆迪在菜碗里翻找着鱼块的时候,就疑惑地问道:“妞妞,这鱼怎么只有脑袋,没有尾巴啊?尾巴哪去了?”
妞妞淡定地回答道:“尾巴和鱼肚子放在火炕上晒,晒干收起来,不卖钱,留着以后没菜的时候吃。”
周穆迪不由得挑着眉毛对妞妞刮目相看,刘长祥只觉得心窝里暖暖的,分外熨帖。
周穆迪感兴趣地问道:“妞妞,你还干什么了?”周穆迪的直觉告诉自己,妞妞绝对不会只做这一件事的,她一向鬼点子特别多。
妞妞摇摇头,无辜地说道:“没干什么。”
周穆迪很快就发现了,妞妞这几天织布一点儿也不积极,一天都织不出一匹布来,吃完饭就不见人影了,问她就说要去找爷爷。
妞妞在跟着刘长祥钓鱼,因为她觉得布不能吃,但是鱼能吃,她现在最想要的就是既可以吃,又可以晒干了吃的东西。
早饭后,妞妞就跟着刘长祥跑了,周穆迪念在他们爷孙俩昨天钓了两篓子鱼回来的份上,强忍着没有叫住妞妞。
去到竹屋里,把鸭子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