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民国外交团虽然努力试图让英国,美国,乃至法国、意大利改变态度,但都因为英国的坚定立场,而没有太大的起色。
贝尔福勋爵料定。顾维钧等人是去纽约、费城等大城市去和民国的留学生们演讲,用一贯的手段,去控诉会议上的不公正待遇。如果在以前,他可以不去重视。用外交辞令,让民国政府不得不就范。另外,他还非常纳闷,为什么这次曹锟对顾维钧的支持会如此之大?
他也不想想,山东对于直系的威胁。甚至要比南满对张作霖的威胁更加大。
甚至毫不避讳的说,一旦山东的主权没有了,日本人想要困死直系在直隶地区,包括山西、热河、河北、燕京和天津等地,易如反掌。而燕京等地是北方的政治、经济中心,是北洋政府绝对不会放弃的重中之重。如果曹锟将办公地点从燕京搬到了洛阳,当然可以解除日本抢夺山东主权之后,带来的种种威胁,可是在洛阳的大总统府,是该叫大总统府呢?还是叫大帅府?
这一点。只要曹锟身边的人,稍微给他提个醒,他就会明白。
找不到民国外交代表团的英国外交大臣贝尔福,在第二天稍晚些的时候,在日本领事馆和日本代表团的团长币原喜重郎,不过稍后,有人就看到贝尔福脸色阴沉的从日本驻美领事馆出门,上车之后,还不小心将礼帽掉在了地上,这是非常少见的。
不同于华盛顿的风声鹤唳。其实民国代表团中间也产生了分歧意见,主要是法国人已经开始松动,而美国总统哈定在王学谦上台那一天,就冒虚汗了。
之所以一直没有让英国人改变主意。是因为大会在召开之初,讨论的中心不是远东问题,更不是民国问题,而是海军问题。英法美日意五国本来就是为了解决海军无限制造舰的问题而来,是为了划分海军实力等级的会议,而不是去关心民国的主权问题。
这不符合各国的利益。更不要说各国在大会之初,就卯足了劲,想要在海军条约中获得更大的份额。
可惜,法国人失望了,于是失望的法国人开始准备给英国人上眼药。
感觉时机成熟的民国代表团,已经等不急,从欧洲传来消息,就准备在大会上提交议案。
而争论的焦点是在历史问题和主权完整的讨论上,主要是民国驻美公使施肇基和特使王宠惠之间的论点,是先难后易,还是先易后难?
但是王宠惠的观点太过激烈,在顾维钧看来,日本政府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因为这是段祺瑞政府时期对日借款的条款,总条款数目为二十一条,包括日本在南满的铁路,开矿等一系列权利……
加上大会正在休会期,两人就去了纽约,将上了。
尤其是,民国驻美公使施肇基借用职务之便,将他的提案率先交给了大会,并在大会上提出来,这让作为全权代表之一的王宠惠内心多少有点小疙瘩。不过连续的一个多月的上火,争论,两人也无心继续吵架,本来准备在纽约休息一阵,养精蓄锐,等到休会期结束之后,继续杀向华盛顿。
这日午后,王宠惠端坐在顾维钧在纽约的公馆里,面对中央公园的方向,在他右手边的茶几上放着水汽缓慢释放的咖啡,大概是距离火炉比较远,他多穿了一件马夹,翘起二郎腿,悠闲的准备看一天的报纸。
“少川……”
“我马上……”
刚想说自己和顾维钧等人上新闻的消息,可是王宠惠突然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似的,说不出话来。
因为报纸上报导的并非民国代表团在华盛顿的不屈表现,而是一个已经脱离组织的家伙,在欧洲的一个下午,漫步在维也纳皇家公园的照片,还有醒目的标题:民国积极接触苏俄,世界不再平静。
一如往常,在黄蕙兰带着仆人,前呼后拥的去逛街之后,顾维钧的生活变得忙碌起来。这是他和同僚商讨意见的最佳时刻。
王宠惠冷不丁的嚎了一嗓子之后,等到顾维钧进门,却露出目瞪口呆的样子,张了张嘴,最后无奈道:“子高,这个家伙真是唯恐世界不乱,真的和俄国联系上了。”
施肇基吃惊问:“他在莫斯科?”
“不,维也纳?”王宠惠抖了一下报纸,折叠了一下,将王学谦背影的照片展示在上面。对施肇基和顾维钧扬了扬,然后憋屈道:“报纸上说,这家伙在维也纳的皇家园林里和苏俄的特使见面了。”
“这都可以?”
顾维钧当然知道,英国人对于俄国有多么提防。恨不得能够派军队攻入莫斯科,颠覆这个新生的政权。但是这绝对是不可能的。王宠惠嘀咕了一句:“报纸上说,这个高尔基是苏俄国家元首的亲密朋友,政治同僚,似乎非常重要。可是这个人的名字我却是第一次听到,你们说怪不怪?”
“高尔基,好像是一个作家!”顾维钧对俄国的情况也不了解,只是凭借印象,在记忆中似乎有这么一个人。
“作家,这不是瞎胡闹吗?”
施肇基吃着慕斯蛋糕,甜腻腻的堵在嗓子眼,哼哼道:“你们说英国人会紧张吗?”
“就算英国人不紧张,但是毋庸置疑的是《华盛顿邮报》已经刊登了消息,我去……《纽约时报》也有这则消息。”王宠惠在茶几上。随便拿了另外一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