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筹备进入虹口,王学谦已经亮出了手里的王牌,甚至将两个重炮团安排在吴淞口附近,飞机也部署在了龙华机场,侦查一刻也没有停止。虽然对于习惯了欧洲战场的列强来说,这种强度的火力,只是一种小把戏而已。
可对于民国来说,拥有两个重炮团,已经是一等一的战斗力。
民国的地方军阀普遍使用的都是75口径,或者是英国制口径的3磅炮,也就是74的火炮大部分炮兵军官都没有看到过,也只有留洋的炮兵军官有机会一睹真容。
不仅如此,浙军第一军大部分用于后勤的卡车都抵达了闸北兵营。还有从美国进口的一百多辆卡车,十几辆只是试销售阶段的越野性能良好的中型吉普车,组建了一支超过两百辆汽车的车队。
准备了这么久,难道王学谦会放弃这天赐的机会?
如果在这个时期进入租界,对于王学谦来说之后的几年就没有任何希望了。尤其是在1928年以后,日本国内政局再次回归到军人当政时期。英国人无意在远东兴师动众,但已经完全被军队控制的日本人内阁,早就磨刀霍霍对民国下手了。
只是当时的日本人和民国一样,存在着一个问题,国内没有准备好发动一场灭国级别的战争。就算是日本人国内过于乐观的军队情绪左右了政坛,认为花上几个月,甚至半年就能够占领民国。
可就算是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日本人还是在三十年代后期认为需要百万陆军才能完成这个蛇吞象的任务。而事实告诉日本军方,这是一个异想天开的念头,除了自欺欺人之外,什么用都没有。
可是在二十年代前期,日本人国内的财政预算大部分都是朝着海军倾斜的,可海军不能进攻一个陆地国家吧?
尤其是民国这样的国家,海防都已经丢了,总不至于日本联合舰队去找英国远东舰队、美国太平洋舰队的晦气吧?所以二十年代中期,日本内阁也好,高层也罢,甚至财团核心成员,都不希望军队控制政府。相对于之后的几年,此时的日本内阁的态度,外交策略是相对偏软的时期。
这也王学谦认定的机会,这样的机会不把握,是要遭天谴的。
所以,在外白渡桥没有真正打起来之后,王学谦就下令第一团准备进入虹口的准备。
士兵开始整装待发,而且让他们新奇不已的是,这次他们有汽车坐。
而与此同时,康斯丁爵士刚刚感谢上帝,没有让冲突燃烧到租界的核心区域之内。在中区,拥有超过8成的洋行和外资银行的在华总部、工部局、总巡捕房、英国兵营、各国的领事馆……庞大的资产足够抵得上整个上海滩的一半。一旦发生骚乱,甚至军队的作战,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虽说,他在此之前已经向燕京的使馆区发了加急电报,希望能够获得英国远东舰队的支持。
但毕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所有的问题要等到英国军舰赶来上海之后才能够解决。至少对于英国人来说是这么打算的。
而康斯丁爵士在内心无所依靠的时候,犹如神庇护般地达成了他的心愿,开始得陇望蜀起来,祈求民国军队不要进入虹口。因为就他来说,民国的军队一旦进入虹口地区,很难再驱赶出去。英国在前年国内发生了一次规模不小的罢工潮,直接影响到经济的复苏,这是英国在二十年代仅次于29年的那次经济危机。不同的是,英国的危机只有在英国爆发,并没有波及到欧洲,甚至美国。
作为英国外交人员,知己才是一个外交人员的必备素养,只有知己,才能在外加上知道能动用的手段。所以,康斯丁爵士只能祈求不要在他的任上,英国丢掉租界的大片土地。虽然这些土地都是英国人通过非法修建道路侵吞的民国土地,根本就不属于租界的范畴。
下午,二点五十分。
康斯丁爵士看着挂壁上的自鸣钟,口中喃喃自语,像是在向上帝祷告着什么。而在租界区域内,尤其是在中区,所有的英国士兵和巡捕都如临大敌地等待着那个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等待着当时钟到了三点的时候,虹口租界并没有传来民国军队进入的消息。
而正当康斯丁爵士祷告的时候,王学谦却已经来到了兵营,看着整齐的军队,还有一辆辆准备好的卡车,心中意气风发。来到了临时搭建的台上,他开始了最后的动员。
“军人没有流血,是不可能获得国家荣誉和维护国家尊严的,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
“自从八十年前,英国人用大炮轰开了清王朝的大门,上海苏州河南岸大片地区沦落为英国的殖民地。但是英国人并没有为此满足,而是变本加厉的用修路的办法一点点的侵吞民国的领土。从公共租界的东区,到北区,他们只有用了短短的二十年就侵吞了超过原本租界数倍的土地,而这些土地上的百姓都是我们的国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土地变成了英国人的财产,沦落为英国人奴役的对象。这些来自欧洲的强盗,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是‘绅士’,是文明的使者,但却将我们的同胞当成牛羊一样奴役,而却为自己积累了无数的财富,这些财富都是收刮了我无辜的民国百姓。这些百姓可能是你们的朋友,亲戚,甚至是家人。却因为贪婪的强盗,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作为军人,当强盗来到我们家里,残害同胞的时候,告诉我,你们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