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董事长满意了,他发现原来自己看不上的小人,还能给他带来不菲的‘劳务费’,这趟买卖不亏。
曾经官场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在商场自然没有畏手畏脚的理由。
可白坚武都快疯了,就一个中间人的身份,就拿去了一个开滦十分之一的股份,少说都要几十万的价值。那么给王学谦,什么利益才合适?当然这样要是看给谁,给一个普通的富豪,就算是买下来的股份,也受不住这份家业。
张镇芳就不一样了,他在北洋之中根深蒂固,要不是走错了一步,也是大权在握的人物。谁也不敢去找他的晦气。
实际上,连白坚武自己都明白,开滦矿务局就算是拿回来了,也将是一个沦落成为给当权的几位大人物当现金奶牛的下场。股份这东西,有分红的时候才能作数。
可开滦矿物局落在北洋政府的手里,别看煤炭生意很好做,可结局肯定会连连亏损,补贴钱都算是好的。
这是可以预见的结果。
“不过你小子也算倒霉,求人办事,再拿一万大洋过来。”张镇芳的目光有些嘲讽地撇了一眼,理所当然地开口。
白坚武是小人,但不是冤大头,他瞪眼道:“张公不要诓我?”
对于上海滩的物价,他是了解的,请客吃饭,就算是叫红牌的姑娘,小明星,都不用花费这么巨大。现在不过事人吃饭,搭个交情,联络一下感情而已,哪里需要花这么多?
可张镇芳却不管这些,拍了一下脑门,恍然道:“差点忘记了,捞你出来,老夫花了一万大洋,这要算在购买股份的钱里头。”
嘴角不停地抽搐,白坚武总算是看到了一个比他更加无耻的老泼皮,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压下心头的怒火,耐着性子说:“小侄不过是在机场降落而已,冲撞都算不上,张公所托非人了吧?”
白坚武带着嘲讽和挑衅的眼神在张镇芳这贴老膏药面前,很快败下阵来,面对张镇芳的无耻,他要只能硬着头皮认下了。还是等自己发迹之后再让这老头加倍的还回来。
可张镇芳并没有打算放过白坚武的意思,努嘴指着边上的一堆彩票说到:“老夫求的人在浙江官场默默无闻,但如果是和空军、飞机制造厂有关的事,求他事半功倍。不过,这家伙现在倒霉运,哦,不算是霉运。是官场失意,财源滚滚。”
官场失意,才能财源滚滚,这是那个国家的逻辑?
老话说得好,升官发财。只有升官了,才能发财。可官场走霉运了,别说发财了,就算是不破家都已经万幸了,还能指着发财不成?
张镇芳却没空搭理白坚武的表情,‘小阁老’?这话根本就不是什么奉承话,前一个‘小阁老’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厮混呢?当然那个人比白坚武的名气可要响亮的多,而且能力上张镇芳更加相信他一点,那人就是徐树铮,段祺瑞的左膀右臂。
没有当上阁老,再深受大人物的器重,也不过是一个亲信幕僚而已。
“巴玉藻曾经是马尾飞机制造厂的总工程师,一度被闽浙巡阅使王学谦器重,后来筹备金华飞机制造厂担任筹备主任和厂长。不过眼下在上海,认为航空彩票的售卖,头上顶着一个航空委员会筹备委员长的帽子。求他办事就只要办一件事,一口气购买价值一万元的航空彩票。释放你的那个求情电话就是他打的,你以为呢?”
“这……打个电话要一万……”
晓是心黑如炭的白坚武,见惯了腌臜事的腹黑幕僚,也为巴玉藻的贪婪吓地瞠目结舌,这还是民国地界吗?还有王法不?
张镇芳却毫不在意地摆手道:“不一样,这钱是购买了价值一万的彩票,才有机会求他办事。”仿佛一万大洋在这位大老板的心中不过是个小数目似地风轻云淡,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气的破口大骂巴玉藻的良心被狗吃了的。
白坚武很难理解,为什么燕京官场的玩法和大上海的玩法不一样了啊!
一个不入流的筹备委员会的小人物,打个电话,竟然敢开口就要一万?
这朗朗乾坤到底怎么了?
他也不想一想,曹锟卖官鬻爵的时候,直隶地界的一个县长都卖到了三五万大洋。可是白坚武不会认为曹锟黑心,县长是一个官职啊!三五万大洋,说不定几年就回来了。
可巴玉藻呢?
就一个电话的事,他就敢要一万,这才是胆大包天啊!
白坚武好像忽然发现自己的小命很值钱,价值高昂到了让他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张公,您是说甭管成不成,都要先买一万的彩票?”
张镇芳点头道:“没错!”
“可要是没办成事呢?”
“不退!”
“黑,太黑了。”
白坚武还想要挣扎一下:“要是张公不请巴玉藻打这个电话,我犯下的事也不严重吧!”
“一般来说不会太严重,修铁路半年左右吧。当然这都是没有跟脚的,你大可不必这样倒霉,不过去修几天公路恐怕也逃不掉。”
“我可是玉帅的总参议!”白坚武惊叫道,他为王学谦的胆子而愤怒,连他这样的身份都敢拿捏,这天下还有什么事他不敢做的?
张镇芳捏着胡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是上海,玉帅来了也不好使。别以为你的身份能够让你想要见王学谦就能见到,巴玉藻不过是一尊泥菩萨,王学谦可是一尊真神。巴玉藻虽然黑了一点,可是求他办事,能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