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
自鸣钟接连响了10下,已经是晚间十点了。
即便被誉为不眠之夜的巴黎,这个时间也不算早了。在纽约,夜晚七点,街面上大部分的商店都会关门,如果是晚上十点的话,路上已经看不到行人了。
在二等舱的房间里,珍妮特和衣靠在床头上,若有所思的样子。
脸上带着一丝忧色,这次去英国,她是有难言之隐的。想要躲避一切的纷扰,出于偶然,她才和阿黛结伴去欧洲。所以说,她们身边就只跟着两个帮忙服侍起居的女佣。
但女佣也不在她们一个房间。
发现这么晚还不回房间的阿黛,她在房间里有点呆不住了,阿黛是洛克菲勒家的小公主,要是在船上出了意外,哪怕影响到阿黛的名誉,珍妮特明白她绝对承受不住洛克菲勒家族的怒火。
披上一件女式风衣,从衣架上摘下围巾,带上布列塔尼帽,转身带上了房门,准备去甲板上碰碰运气。
“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执勤的水手礼貌的问候,甲板上已经只有几个人,在橘黄的灯光下,就像是隐藏在黑幕下的影子,飘忽不定。
大概是感觉海风有些湿冷,珍妮特费力的裹紧了一下呢子大衣,神色有些着急的问:“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妹妹,刚才在宴会厅参加舞会,可是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她还没有回到房间,我很担心……”
“这个……”
水手有些为难,因为这种事情在船上经常发现,寂寞难耐的上流人物,勾搭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最后在六天的路途结束之后,姑娘变少妇。这是在奥林匹克号自从首航之后,一直在上演的剧目。每次航行都不会缺少。一艘豪华邮轮,就此沦落为豪门子弟争相游玩的欢场。
水手为难的看了一眼珍妮特,发现珍妮特轮廓清晰,五官精致,穿着也非常得体,也是风韵犹存,要是她的妹妹,长相肯定也错不了。更加深了心中的想法,又一个女孩要变女人了,该死的邮轮。真该下地狱。
当然水手不会讲事情说出来的,看向珍妮特的眼神有些同情:“您的妹妹有什么特征,在宴会上有些什么人跟她在一起,有没有陪同的人可以询问。您和她分手是在什么时间?”
“大概七点多,八点不到的样子。是在宴会厅分开的,当时我以为她要不了一个小时就会回到房间的。可是我在房间里面等,始终没有等到她,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珍妮特心急道:“你不能帮我在船上的广播喊一下吗?”
珍妮特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所以在无奈之下。才提出这个要求。一般来说,船上是配备了大喇叭的,甚至在每个房间内也有这种喇叭,就是为了找人方便。
而邮轮上的电报室也可以和大陆联系。对于出差去欧洲的公司派遣人员来说,是一个提供便捷的服务。
水手被吓了一跳,这个点在广播里喊人,他除非不想再在邮轮上干了。
这要搅和多少好事啊!
邮lún_gōng司也会被顾客投诉的。再说,进广播室也不是他一个执勤的水手所能办得到的:“实在抱歉,我恐怕没有这个权利让广播室为您服务。实在是太晚了,大部分客人都已经休息了。这样做,会被投诉的。只有船长有这个权利。”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才想到请你帮忙,您要知道一个姐姐关心妹妹的急切心情。”
“夫人,我很了解,但同时只能遗憾的告诉你,恐怕我无能为力。但是我可以问一下我的同事,是否见过您的妹妹。”水手略带歉意的说道,随口安慰几句:“放心,您的妹妹不会有安全上的担心,因为如果有意外情况的话,我们一定会最先得到消息。”
珍妮特迟疑了一会儿,她连阿黛去了哪里都不知道,而邮轮却拥有一千多个房间,怎么找?
心里自我安慰的想着,可能等她回到房间的时候,阿黛已经回来了。
正洗完澡,坐在床头,等着她回来呢?
珍妮特抬手阻止道:“算了,谢谢你。可能她已经回来了也说不定。”
让珍妮特绝对想不到的是,在阿黛也担心,她在王学谦的房间里给自己的房间打电话,可是迟迟没有听到回应,似乎珍妮特也不在房间里。
两人正好错过了通话的时间,阿黛打进电话的时候,珍妮特已经出门找她了。
正当珍妮特略带失望的准备回到房间,等阿黛回来的时候,在甲板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这不是罗伊吗?
反倒是罗伊,靠在船舷的栏杆上,望着漆黑一片的大海,心里嘀咕着:“这艘破船连赌场都没有,找个消遣的地方都难。”去了台球房,也是让他大失所望,竟然所有人都围着斯诺克和卡姆勒台球桌,他一个人傻站在美式台球边上,等待对手的出现。
不仅没有等来对手,甚至路过的人,还鄙夷的看着他。
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他不是上等人一样。
和所有来自于底层的人一样,罗伊的爱好都属于大众的,源自底层老百姓的爱好。不高端,也不大气,更不会上档次。总之,他在台球房被人鄙视了一把之后,再也不想去那个破地方了。
“罗伊。”
珍妮特壮着胆子喊道,仅仅是背影,她还不敢断定背靠着她,一个人看海的小家伙会是王学谦的司机。
不过,王学谦在船上,罗伊上船的可能也非常大。
罗伊不耐烦的扭头,心里烦躁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