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代的豪门子弟的日子并不好过,大部分子弟,并非那种游手好闲,终日走马跑狗之辈,反而在社会上大部分的精英分子,都出身不低。
整天为了学业,继承家业,在学校和同学竞争,在社会上和同僚同行竞争,在家里甚至还要和亲兄弟竞争……
家教,传统,也是约束着大部分官宦子弟的道德标准。
当然因为出身名门,教学渊博,也会被放大了让社会关注。一旦闹出些丑闻来,就会和出土的竹笋一样,见风就长,知道尽人皆知。成功的低调,败家的被宣扬,也是豪门子弟的普遍要面临的困境。
不如盛恩颐,盛家老四,出身盛家的压力,让他稍微有点懈怠,就回被人诟病。
不过,盛老四是懈怠习惯了,他的人生就是为了败家。
可即便如此,盛恩颐也能说一口流利的英文,懂得西方经济管理,只不过他对于生意,毫无兴趣而已。不学无术这个评论,对他还是有点不公平的。
还有当初和盛老四形影不离的朱家老三,朱子兴。这位倒是真正的不学无术,学业不成,就别提了;事业的话,他也自知其经营能力不及兄弟,绝迹不碰朱家的生意,说不上能力出众,但自知之明如果也能算是一种本事的话,朱老三也不算差。可一直以来,朱家老三都认为自己是‘不学有术’的典范。虽然和‘不学无术’差了一个字,可结果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境界。
还有袁克文,作为曾经的‘二皇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果不是生在袁家,他绝对是fēng_liú才子的模板刻出来的一样。远的不说,都知道张恨水笔下才子佳人,公子名媛的故事,缠绵,让无数人在嫉妒中爱不释手。可谁知道,张恨水虽说是‘新鸳鸯蝴蝶派’的主将之一。而袁克文确实这个文学派系的开山鼻祖?
……
总之,民国的贵公子,不好当!
而陈家,本来不过是殷实之家。在上海滩的大财团之中,别说排不上号,就是连上海滩名流也算不上。突然之间,陈家的资本一下子膨胀起来,这让陈光甫有种从地上飞跃云端的迷糊。连他的两个儿子也是非常不适应。
不适应的原因当然是家里对他们的要求一下子提高了很多。
陈家两兄弟本来不过中人之资,在学校,说不上出类拔萃,但好在刻苦用功,学业还算过得去。平时也没有陋习,年纪不大,但是继承了陈母的秀美,陈光甫的坚毅,各方面来说,都算是不错的人才。
可如今。上海商业储蓄银行成了上海滩第一流的大银行,原本三流银行,早就不见了踪影。
陈家的兄弟零用钱没有涨,但是家里对他们的成绩却要求如同水涨船高一样,把两兄弟压的喘不过气来。
以前,陈光甫也不屑于将女儿、女婿作为榜样,来刺激两个儿子的,毕竟陈家家业不大,作为一个父亲,无法给儿女留下庞大的家业的时候。多半会想着让女儿健康成长,平平安安就是莫大的福气。可是现如今,陈家家大业大,庞大的资本。将源源不断的吸收更多的资本涌入这个原本平静的家庭之中。
家产百万,已经是豪富。
可照着陈家眼下的发展,家产千万也不过是十多年的累计而已。
如此一来,陈光甫对儿子的教育,能力的培养,就变得严厉。甚至苛刻起来。稍微有点不顺眼,就会担心,自己家的两个宝贝儿子将来会让陈家成为笑柄,不学无术,败家苟活。
原本陈婉怡是心想让两个兄弟放松放松,劳逸结合,这才邀请了一起去跑马厅休闲。刚和王学谦说好,电话却又来了,陈婉怡放下电话,颇为无奈的看了一眼电话机,愣了一会儿,这才将手中的话筒合在电话之上。
“陈远说要温习功课,不来了!”
王学谦深表同情的无奈道:“这样下去,我这两个大舅子,非要‘学残’不可?”
“你说什么?”陈婉怡杏目一瞪,警告王学谦不要在后背胡乱编排她的娘家人。
王学谦悻悻然道:“只是为两位命苦的兄弟鸣不平!”
“不许为他们偷懒找借口,再说了,让大宝和二宝多学技能,是父亲的要求,你要支持!”其实在心里,陈婉怡也为两个兄弟的钱途颇为担忧,这样下去,非得学傻了不可。
王学谦举手投降道:“我支持,举双手支持。”
不明真相的林徽因若有所思,缓缓的开口:“安静的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的绿意盎然,内心涌起的喜悦,似乎也很不错。”
王学谦纠正道:“妹妹,就这纠错了,你是学霸界别的,可是你不知道我两个大舅子,最多是脱离‘学渣’队伍的凡人,境界不同,自然感悟也大不相同。”
“可怜的大宝!”陆小曼是见过陈家两兄弟的,说起来也是亲戚,算是姐弟。并为两兄弟繁重的学业颇为吃惊。才上中学,在圣约翰,上课是英文授课的,英文学起来并不会太费劲。可才上中学,就要求每天学习一小时的法语,一小时的精算,还有看报纸,写评论……这样的日子,比坐监都要痛苦的多。
看到过极度倒霉的陈家兄弟,陆小曼甚至会偷偷的因为自己是女生而窃喜。
不过,听到王学谦说了几个她听不懂名词,比如‘学渣’、‘学残’、‘学霸’之类的,颇为感兴趣。美眸偷偷的看着脸上永远带着风轻云淡的笑容的王学谦,难得的有好脸色给他:“什么是‘学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