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抱怨:“这件裙子不好,太难脱了。”
安静了一下,是阮江西的声音:“我教你。”
“下次,我一定可以学会。”
没有下次,下次宋辞肯定再也不许阮江西穿这种裙子,好看地要他的命,难穿难脱的更要命。
结束后,窗外已华灯初上。
阮江西裹着被子,看着扔在地上的白色裙子:“应该要换一件礼服,这里,”她看着旁边的宋辞,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有痕迹。”
宋辞笑了笑,凑上去,重重亲了一下,又添了一个红痕。
阮江西确定了:“你是故意的。”故意不让她穿那件白色的礼服。
“不是。”宋辞面不改色,“我是情难自禁。”
后来,阮江西还是换上了那件从小腿裹到脖子的旗袍,而且迟到了。
今夜,七九大厦露天楼顶上的夜灯,格外璀璨。商业巨贾与影视名流齐聚一堂,灯红酒绿间共襄一场盛筵。
如此热闹,怎少的了媒体来锦上添花。
“我是娱乐日报的记者,苏老师,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苏凤于端坐在酒桌前,放下手上的杯子:“当然可以,不过不好意思,等会儿要给我家以萱切蛋糕,所以我们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一身浅紫的露背礼服,妖艳却不张扬,言行举止无不透露着端庄与随和。
“看来苏老师很疼以萱。”那名记者打趣道。
“比起他父亲,我这个当母亲的还要自愧不如。”苏凤于优雅地拢了拢头发,言语间,十分宠溺。
“苏老师您这是吃醋了吗?”
苏凤于掩嘴轻笑:“不要告诉以萱,我不想当一个小气的母亲。”
话音才落——
一口红酒喷出去:“噗!”整个喷在苏凤于脸上与胸前,随即,便是一声尖叫,“啊!”
再瞧苏凤于,头上脸上还挂着几滴红酒,浅紫的礼服上,酒渍斑斑,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端庄优雅。
呵,看你还怎么装!
林灿放下杯子,一脸无辜地眨巴眨巴眼:“不好意思,刚才一不小心被恶心到了。”
苏凤于脸都白了:“你——”
林灿咧嘴一笑,十分无害的小眼神:“我知道舅母不会生气的,您可不是个小气的人的哦。”
瞧苏凤于的脸,跟吃了翔一般无二,奈何有媒体在场,这陀翔怎么着也得吞下去,用手绢擦了擦脸上的红酒:“这位是我的外甥女,性子有点胡闹,请不要介意。”
那位记者朋友被搞懵了,愣愣地摇头:“不介意,不介意。”
“不好意思,我可能要去换一身衣服。”
苏凤于狠狠剜了林灿一眼方离开,待人一走,林灿便凑到那记者跟前:“刚才拍到了吗?”眼睛一眨一眨,那叫一个雀跃与兴奋啊。
这位娱乐日报的记者是位年轻的男性,一看便是新手上任,有点憨:“什么?”
“苏凤于那只红酒落汤鸡的尊容啊,”林灿难以压制体内的兴奋,“拍到了吗?”
红酒落汤鸡?这位姑娘不是苏影后的外甥女吗?有这样落井下石的吗?
“摄像机一直开着,拍到了。”
林灿双手合十,笑得好不欢快:“恭喜你,拿到头条咯。”
“……”这是在怂恿他把红酒落汤鸡的照片曝光吗?记者同志是有点犹豫的,“这不太好吧,要是让苏影后知道的话——”
人家姑娘瞟了他一眼:“谁让你自己发了,没做过转手买卖吗?怎么这么单纯呢。”
记者同志顿时茅塞顿开,然后眉开眼笑了:“多谢林小姐。”
“客气客气。”林家姑娘,也就是叶家外甥女十分不客气地道,“要是真谢谢我,记得选最丑的照片哦。”
“……”记者朋友都不好意思了,“一定一定。”这大家族里,果然是明争暗斗啊。
林灿笑眯眯地给辛勤的媒体朋友递了一杯酒,然后提着长长的裙摆离开,走了几米远,身后有人喊她。
“林灿。”
林灿回头,回了个灿烂的笑容:“继父大人,真巧啊。”
柳绍华站在几米外的距离,灯光落在半边脸上,忽明忽暗:“你们毕竟是一家人,别做得太过分。”
想来是看到她刚才使坏了。林灿笑笑,摆摆手,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你可别抬举我,我可没那个荣幸跟你们蛇鼠一窝。”
柳绍华气红了脸。
林灿心情越渐好,踩着小步子一蹦一跳地跑到柳是跟前,刻意提高了声音:“柳是,如果我和你父亲打起来,你会帮谁?”回头瞧了一眼柳绍华,神色颇为挑衅。
柳是喜静,一个人坐在一边,与周遭的灯红酒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你们不会打起来。”
“为什么不会?”林灿自我认知很明确,“我可不是动嘴不动手的人。”
“柳绍华从来只喜欢来阴的。”
林灿笑出了声,十分苟同:“知父莫若子啊。”回头,果然瞧见柳绍华怔在原地,满脸铁青。
瞧瞧,这就是叶家,父不父,子不子,血脉亲缘全是放屁,光鲜亮丽的表层下,是一滩腐臭的死水。
觥筹交错,灯光斑驳,这夜,月光渐进昏暗了些,似乎要变天了,露天的会场,三十六楼高的建筑,风很大,拂着红酒桌上的香槟百合,空气中,弥漫着酒香,还有微微女人的香水味。
诶,顾白这家伙,走哪里身边都不乏环绕的美人。
“顾白。”宋应容摇了摇手里的酒杯,打过招呼了,便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