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在山顶上迎风而立,他的青丝随着风向飘扬,如今已是深冬,江南气候宜人,适合暖生植物生长,此刻已经满是荒芜,只有他那一身绛紫色的袍子格外引人注目。
他的手里拿着如意,眼神没有方向,似乎只是随意盯着一处发呆,只是他右手食指时不时的搓揉着如意的骨架,才知道他是在思考。这个动作他是跟东方媚学的,她任性妄为,却偏偏胆小如鼠,每次犯了错就会这样食指无意识的搓揉着,出卖了她一肚子的坏水。
后来那些没有她的日子,他渐渐的将自己活成了她的样子,学会了用她的思想去思考事情。
“王爷可真是好兴致。”他正想得出神,身后却猛的出现一个女声。
他微微蹙了蹙眉头,回眸看了一眼,她不是个绝美的女子,比起东方影和姬妩都远远不及,她的声音粗哑,像极了卧床不起的病人,她穿着灰色的袍子,外面罩了件黑色的披风,一头长发用一根簪子毫无章法的固定在后脑勺,身体干瘦,手指细长,整个人给人一种病态感。
这个人,便是司遥。
玄玉只淡淡看了她一眼,礼貌性的点点头便收回了目光,重新放空,似乎没有搭理她的打算。
她也不介意,扭动着腰肢走到玄玉身旁,伸出左手捂着嘴角痴痴的笑了,那声音说不出的诡异,“王爷是在想那小娃会不会从这里上来吧?”
说罢,她抬了抬下巴指了指那山脚下的一条林荫道,那是整个地区唯一一条没有傀儡包围的道路,也不是司遥她不想放置傀儡,只是那里路势陡峭,想全方位的监控,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也就索性放弃了。
“前辈既然知道,又何苦再问?”玄玉垂了垂眼眸,放低了声音说道。
他的手关节紧紧的捏着如意的下半截骨架,他的心里有些担忧,但他也跟司遥有一样的心理,他觉得司空的徒弟,不至于连这点小关卡都过不了。
若真是如此,那……
他摇摇头,没有继续想下去。
司遥听闻后,只是轻微的摇摇头,咳嗽的两声,道:“你放心好了,我师兄的本事没人比我更清楚。他的徒弟虽不能破了我的傀儡阵,但绕过他们还是没问题的。”
“只是随她前来的那个男人,骨骼清奇,倒是个炼傀儡的好身子。”说着,她的眼里透出贪婪的光芒,像是恨不得立刻就将青木抽筋扒皮,做成傀儡一般。
玄玉皱紧了眉头,他不喜欢司遥这般草菅人命的态度,却也不想干预,她想要傀儡,他便给她。他想要皇位,她便助他,一切不过只是场交易。
这是他十多年前就布好的一盘棋,无论有没有青鸢的存在,他都势必要走这一步,江南的水灾让一切都有了充分的理由,只是她的存在,让他心里多了一丝牵挂。
“那个人,你不能动。”玄玉再抬起眼眸,里面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漠。他的语气淡然,却格外森严。
司遥不由打了个寒颤,她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像遇到玄玉这样,仅仅一句话就能让她颤栗的人。
是以,她淡淡弹了弹手上的泥土,道:“我只是说笑而已,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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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觉得自己不是个勤快的作者。对不起各位,请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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