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醉嫣然后出来已经快要天黑,于是青樱也就没有再客套,上了马车就往宫里赶。一路上飞快,进了皇宫的大门后,直抵养居殿。
那是青鸢第一次见到大齐的帝王玄真,以前玄玉总是会避免带她入宫,起初她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现在想来,他怕是目的并不单纯。
养居殿很是气派,镶金的皇位高高在上,底下是几根够三人合抱的朱红色柱子,地上铺的是颜色明艳的大理石砖。整个殿上站着不少的人,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摄政王玄玉。
青鸢的眼睛落到玄玉身上,不由得充满了疑惑,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走的时候,他尚且还在醉嫣然里。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高高在上的玄真,不过幸而她并非这里的主角,于是只好收了周身的光芒,随着青樱一步两扣的行完礼之后,便坐在一旁,毫不掩饰的打量着皇位上的玄真。
看他的样貌,甚是清秀,却还带了一份少年的青涩劲儿,他的眉宇间有一丝疲软之色,眼睛倒是跟玄玉很像,都是细长的丹凤眼。但里面却少了玄玉的深沉。论辈分,玄玉该是皇上的哥哥,但如今他位及九宝,玄玉也只能称一声皇兄。
此刻,玄真正看着大殿中央的青樱,神色有些轻佻。
大殿里安静得很,没有人敢大声出气,只有玄玉,他低着头,面无表情的把弄着白玉扇扇柄上的一抹吊坠。
直到后来,张公公捧着圣旨出来,宣布封青樱为容妃后,整个殿里才炸了锅,一轮又一轮的响起了道贺之声。
青鸢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的听着,手指拨了拨案桌上的凉茶,送到嘴边喝了一口——这容妃可是正一品,头顶上就只剩了个皇后,玄真此举,算是给足了魏国的面子。
青樱忙接过圣旨,殿上的大臣都纷纷道贺,三三两两,说来说去都是写虚名头,只有玄玉笑着走下殿来,站在青樱的面前仔细端详着。
好半晌,他才淡淡的开口,声音如同开春后的清流,他说:“容妃秀外慧中,青鸢公主花容月貌,皇兄这次有福了。”
此话一出,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有诧异的,也有疑惑的。
青鸢皱着眉,他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说,自己是个陪侍,她捏了捏手指,至骨关节因为太用力而泛白,她慢慢放下手中的茶,唇边扬起笑容:“王爷,莫不是糊涂了?”
说罢,她不经意的朝玄玉看去,没想到却和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他的神色清冽明亮,正含着笑意看她。
这眼神,青鸢认得,当年她第一次遇见玄玉的时候,他便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的,当初她看了一眼便交付了初心。
青樱黑着一张脸,拉着青鸢的说,勉强扯出一抹笑来:“王爷怕是误会了,是我恋家,所以才央求父皇允了鸢儿同行的,可没有陪侍这么一说。”
玄玉听罢,忙弯腰做了个辑,笑道:“如此说来,倒是在下不是了。”
“罢了罢了。”高殿上的玄真挥了挥手,继续道,“爱妃累了,早些回宫歇着吧,摄政王代朕迎人,该记头功。朕就再赐你黄金百两。”
……
一席话了,青鸢随着青樱来到昭阳殿。无霜因为不能陪同,早早的就来到了这昭阳殿,将这儿里里外外打扫了个干净。宫门旁皆站有两排宫女,见青樱回来,一齐福了福身子。
青木因为是男子,进入后宫多有不便,早就被青鸢拦在了宫门外。
刚收拾完行李没多久,张公公便再一次来了,他手中拿着长长的拂尘,小声道:“青鸢公主,皇上说,有事要找您,希望您能去一趟御书房。”
青樱听完立马紧张起来,她连忙放下手里的衣物,问道:“鸢儿可是有哪儿做得不对?”
张公公笑了笑,“这个,青鸢公主,去了自然便知道了。”
青鸢宽慰的拍了拍青樱的肩膀,她自然是明白的,她是帝师司空唯一的弟子,她虽自认没有学到司空的一半功夫,但在外人看来,她仍旧是个香饽饽,仍旧是个可以走上帝位的捷径。
如今齐国局势紧张,皇权日益低下,人人以摄政王为尊,在这种情况下,他若是不想见她才奇怪。
思及此,她笑了笑,对青樱道了句“没事的”后,便随着张公公一同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是历朝来皇上存放书籍,处理政务的地方,是以,非常豪华,两道大门上皆用金钻砌成了飞龙的样子。
青鸢迈进御书房的大门,里头却不像她想的那般明亮,甚至有些暗黑,她仔细的看了看,才发现,原来面阳的窗子都用黑布给蒙上了。玄真坐在最高头,看着青鸢。
一时间,竟没有人说话。
好半晌后,青鸢打破了沉默,“皇上唤青鸢来,该不是为了大眼瞪小眼的吧?”
她本以为这之后,玄真便会对她提出要求,但是她错了,玄玉依旧愣愣的看着她,并没有开口的打算。
青鸢等了有些时候,等得她有些烦躁时,玄真总算是有反应了,只见他从高殿上下来,迈着步子一步步从暗黑里走出来。
他猛地伸手掐住青鸢的脖子,冷声问道:“司空的弟子?嗯?你是谁的人?”
青鸢神色不变,她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的少年,笑道:“皇上是想问,我是不是摄政王的人吧?”
像是被戳到痛处,玄真的手,猛地收紧,他喝道:“朕让你说!”
青鸢涨红了一张脸,嘴里却咬出血腥味,她悠悠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