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只见过两个爱穿白衣的人,一个是司空,另一个就是彦君。一个犹如谪仙,一个俊逸非凡。
彦君的无赖,青鸢早已经见识过了,那时候她方才十六岁,绕过贴身丫鬟,从侯府的后门出来,背着个破布做成的包袱,换上了一般小厮的服装,一头木剑就要去找她的玉哥哥。
玄玉和彦君那时候正坐在大院里下棋,一紫一白两个身影,两人脸上皆带着笑意,只是一个邪佞,一个柔润。
她好不容易翻上王府的院墙,却不慎一个重心不稳,直直从院墙下载了下去。脸着地,吃了一嘴土。
她好不容易抬起头,吐掉嘴里的污土,就见着面前有张放大的俊逸脸庞。穿着一身白衣蹲在她面前,将右手的折扇抛到左手,空出右手来拍了拍她对脸颊,脸上充满了嫌弃的意味。
半晌后,他才回过头,一脸无赖的对玄玉说:“这小子哪来的?脸黑得跟中毒了一样!”
她当时听了一阵气血翻涌,差点没被他气得吐出血来,“噌”的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他,气道:“你是哪家的公子?怎的这般不懂礼数?”
玄玉只是笑,手中的白玉扇子轻轻敲打着手掌,微风掀起他的额发,一张脸上充满了柔情,她只是那么一看,就再也移不开眼。
此话刚落,彦君便好好的行了个礼道:“在下吏部尚书之子,彦君,见过姑娘。”
只是那礼,怎么看,怎么不是个滋味。玄玉笑着从后面走过来,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来,一点点擦掉她脸上的尘土,呵气如兰:“怎的这般不小心?”
青鸢想着,不觉笑了出来,惹得对面二人皆投来疑惑的眼神,她忙收了收心绪,环顾了四周一眼,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们三人的身上,不由尴尬起来。
她朝着玄玉施施然行了一礼:“王爷,天色将晚,我要先走了。”
玄玉点点头,脸上还带着苍白的神色,他似乎并不关心青鸢的去留,他的心思并不在她身上,或者说,他的心思,早已经不会聚焦在一个人身上了。
青鸢点头就走,刚迈出去两步,身后就传来个戏谑的声音,“姑娘?这就走了,莫不是不给我彦某面子?”
青鸢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头大,就彦君的性子,他想做的事情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做到,他既然不想让她走,那她就必然是走不了了。她翻了个白眼,心中咒骂了句慢慢转过身,僵硬着一张脸,笑道:“公子莫非还有什么吩咐?”
彦君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手中的折扇不由摇了两下,整张脸上眉飞色舞,指了指地上的灯笼,“姑娘怎么不看看这地上的灯笼,有什么玄机?”
玄机?难道……是灯谜?
青鸢一想到灯谜,立马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早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后,只好认命的放弃了逃跑的想法,天知道,她从来都不爱什么四书五经,只爱舞刀弄枪的。你出个药理的题给她,她片刻功夫能给出多种解答。
可是……灯谜……天啊!谁来救救她!
青鸢脸上的肌肉不由抽了抽,几乎是下意识的看了看玄玉,却不料他一直看着她,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只见玄玉的身子细不可闻的抖了抖,猛然闭上眼,握着白玉扇子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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