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青鸢辗转反侧也听到东方影的消息,听说她那日受了不少罪,不过传到青鸢这里时,她却不过一笑而过。
麻醉粉的作用她再清楚不过了,昏睡还说的过去,受罪就有点夸张了。
小丫忙忙碌碌的在给青鸢收拾行李,她的嘴嘟得老高,可以挂上一整瓶酱油了,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似乎是爱上了青鸢这样另类的主子,然而青鸢始终是客,算来算去,她到王府已经快半个月了,她惹出来的那些风波也早已经平息,青木也拖人来催了好几次。是时候要离开了。
青鸢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白玉做成的茶杯,偶尔泡上一壶龙井,但更多的时候她都是在放空。
院子的西边应该还有一些桑花,不过她现在对这种带毒的花已经没有兴趣了,但玄玉却是喜欢的很。
青鸢回头,小丫已经收拾好了,站在她身后,红着眼眶,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她噘着嘴,小声问道:“公主非要走吗?”
青鸢淡淡的抬眸,微微点头:“该走了。”
王府,早已经不再是她的家了,不走干嘛?
“那,不用跟王爷说一声吗?”
提起玄玉,青鸢的心徒然跳了下,她直起身子,远远的眺望了一眼东边,其实院墙够高,她什么都看不到的,然而她却看得出神。
“他日理万机的,这等小事,不用知会他了。”
青鸢接过小丫手里的包袱,就往外走,这段时间,她把王府都逛了个遍,那些她喜欢的,特意搜罗来的东西全部都在,玄玉都为她保留着,说不清楚她看到的感觉。
那感觉就好像,他还在等她回来,等这个王府的女主人回来。
可既然如此,当年他为什么对她视而不见?她实在是搞不懂。
她一只脚已经踏出了门口,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急急回头,她的心跳加快,呼吸紧促,变得紧张起来。
如果……如果连紫藤花那些物件他都记得保存,那会不会,那样东西也还在?
青鸢径直走向了那个朱红色的梳妆台,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东西应该在右下方第二个柜子里。
她突然手脚有些发软,她感觉她的指尖变得刺痛,但即使如此,她还是鼓足了勇气,伸手拉开了那个柜子。
“公主,你找什么?”小丫懵懵懂懂的走过来看。
但青鸢却已经没有兴趣再回答她,她的目光已经被柜子里那抹白色给牢牢吸引,她像是有些不敢置信,伸出指尖微微碰触,她摸到白玉独有的温润,突然一下,她的眼眶就湿润了。
“呀!这不是王爷的白玉扇子吗?怎么在这里?”小丫被眼前那把几乎跟玄玉那把一模一样的白玉扇子震惊了,在她的印象里,这把扇子王爷一直是带在身边从不离身的,她还记得有一次王爷在擦拭扇子,那眼神就像在看心爱的女人一样。
可是青鸢却不住的摇头,她慢慢捧起那把静静躺在柜子里的扇子,这把与玄玉的那把是有区别的,如果说玄玉的那把白玉扇子看起来霸气十足的话,那这把就更小巧精致一些,甚至还在扇尾的地方打了个孔,穿上了粉色的绒球。
大抵别人是不知道的,这两把扇子是一对,由京城最好的师傅手工雕刻而成的,它们都有名字,玄玉那把,叫知卿,而她眼前这把,叫如意。
他希望他尽知卿意,她希望他事事如意。
这是那年玄玉赠与她的定情信物。
那时她尚且年幼,愣是嫌那扇子太大,非逼着那师傅给她改小一号,又用狐狸毛染红,做成吊坠才开心。那师傅全程黑着脸,她却高兴得很。
对这把如意简直是爱不释手,而玄玉只是笑弯了眼,说:“媚儿喜欢就好。”
青鸢还没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就眼尖的发现,门口那一抹绛紫的衣角。
她忙不迭擦干眼角的泪,将如意又锁回了柜子里。
“王爷。”小丫软软的请安。
玄玉却全然不将她放在眼里,他的眼神落在青鸢的身上,又转在她的手上,最后落在梳妆台的第二个柜子上。
青鸢的脸色变了好一会儿,她略显狼狈的躲过玄玉探究的神色。
玄玉却没打算放过她,他的手指在梳妆台上轻轻抚摸了好一会儿,青鸢看着他的眼神突然间变得柔软起来,他好像又变成了她最初认识的那个玉哥哥。
他突然开口,“公主识得如意?”
一开口,就不给她转圜的机会,她几乎无法回答,若说是,她无法解释她一个邻国的公主如何认识的,若说不是,她如何解释自己眼角的泪痕。
解释不清楚,索性就不说了。
她紧闭着唇角,却似乎像是肯定了玄玉的猜测,他有些恼怒了,也失去了耐心,他猛的伸手,掐住青鸢的脖子,他的眼睛里涌现出愤怒。
他的声音冰冷,“你认识她!”
青鸢因为窒息而涨得脸色通红,她突然讽刺了笑了,他不是那个温柔的玉哥哥了,早就不是了。他是摄政王玄玉。
“不认识。”
玄玉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刺痛,手下不由多使了一分力气,青鸢觉得,她下一秒可能就会变成具无头尸体,但越是这样,她就越是高兴,就是这样,不要对她好,不要让她忘记,他是个杀人凶手,他背着她家人的性命。
“这次我不难为你,下一次,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
玄玉猛的将青鸢一把甩出去,她一时没掌握到平衡,一把摔在地上。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