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吴老爷,是的,在京城一个绸缎庄做过五年。”
“哦,那为什么不做了呢?”
“唉,说来一言难尽,那一年,我在绸缎庄,家里婆娘生子,听说难产,所以连夜赶回来,因为第一个是残疾,第二个又有点傻,这第三个心里一直盼着是个健康的娃,那曾想半道上急得出汗又逢着下了一场雨,到家就病了,孩子还是没活成,那还有心思去看病,所以病就这么拖下来了,结果差事也没有了,唉,这么些年,不说了,不说了,真真是王家的灾难啊!”
吴婉娇心想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可不是背到家了,忍不住说了句,“近亲结婚能生好娃吗?”
“啥”王童生听到这句话,“啥叫近亲结婚?”
吴婉娇看着吴明德缩了缩脖子,“听说,你跟你姨表妹结的婚,所以就会这样,别不信哟,我看了书的,书上说的,近亲婚配多傻儿”
“不是遭天谴?”王童生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就你个普通人,老天爷他忙得过来吗,还天谴,切。”吴婉娇不屑的撇了下嘴,突然想到自己,可自己也是普通人啊,怎么能挤进别人的身体得以存活,所以又有点不敢确认。
吴明德看了看她,摇了摇头,也不知从那儿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又转过头对吴童生说道,“别在意,小女年幼不懂事胡言乱语了。”
“不,不,似乎很有道理,”一个人自顾自的沉吟起来,“让我想想,我知道的几个好像也是这样,要么聪明过人,又么痴傻之极,是的,真是这样的,”突然双膝跪地,“老天爷啊,原来不是天谴,不是天谴!”泪流满面。
吴明德用手点了点吴婉娇,对他使了个眼色,看你做的好事,吴婉娇吐了吐舌头,这能怪我吗?谁让你们的思想愚昧整天想着什么亲上加亲!
田家兴又得把他扶起来,“没事了,老王,这下心结总算解了吧,六小姐说得对,我们这些个凡人,老天爷那里管得过来。”
“那你有兴趣再做账房吗?”吴明德把话题拉了回来。
“不瞒吴老爷,有事做心里当然高兴,可你看我这副身子,怕耽误了事,还请吴老爷另请高明吧。”王童生倒不是不想做,实在怕连累人家,所以忍着心痛拒绝了这差事。
吴明德只好到镇上去打听。
吴婉娇在庄子里面没事,大冬天的虽冷,可是太阳不错,叫上小桃和田二郎到外面走走。
沿着村里的小道走了一圈,以前的荷塘萧瑟一片,边上的柳树也光秃秃一片,村里有些小孩在追逐打闹打破了这萧瑟之感。
进了村庄确实有几家在造房子,场面相当热闹、喜庆。
“小姐,都沾了我们庄子的光。”田二郎自豪的说道,远处有人见到他,还远远朝他挥手打招呼,小二郎也大人样的回了回礼。
小桃看了看他,“我说田二郎,你很威风嘛”
田二郎看了看小桃,又偷看了眼吴婉娇,“谁威风了,不就是打个招呼吗?”说完朝前面快走了几步。
“小姐,你看他。”小桃跺着脚生气的撅着嘴。
“看见了,你也不赖呀”吴婉娇打趣道。
“哎呀,小姐,…”小桃的脸红了。
前面田二郎正在跟一个小姑娘打招呼,“五妮啊,去那里?”
王五妮看到田二郎身后的吴婉娇,连忙过来行礼,“小姐……好”
吴婉娇点了点头“不必多礼,我只是随意走走”
“是,”王五妮往边上让了让,吴婉娇看到她手中拿了一刀粗草纸,心想到底是童生家的小孩:“不如到你家看看你家的新房子?”
“如果小姐不嫌弃,就一起吧。”王五妮腼腆的笑了笑。
四个小孩又往王五妮家走去,一路上陆陆续续又有好奇的小孩加入了他们的队合,结果到五妮家时,都有十几人了。
五妮家不再是一间茅草屋,而是三大间的砖混土坯房,边上还有两间小的,一间是厨房,一间是杂物间。
但是进到内屋,里面空荡荡的基本上没有家具,建这个房子对他们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吴婉娇听到西间里有算盘的声音,很好奇,“五妮,是谁在打算盘吗?”
“是……我大哥,他打得很好的,”兴奋高涨的情绪一下子又低了下去,“可是有什么用呢,谁会用一个瘸腿的人?”
吴婉娇指了指,“我能进去看看吗?”
“行的,”
一张小桌子上,放着一把自制的算盘,一个小伙子直聚精会神的算着什么,突然见到有人进来,受了一惊,差点从小凳上摔下来。
见到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脸噌一下红了,眼都不知道朝那里看,手一会儿从桌子上拿下来,一会儿觉得不妥又放到桌子上。
吴婉娇见了也没有笑,这些农村的孩子,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小镇以外的地方,见到陌生人,而且是有点身份的陌生人那种掬紧、不安太正常了。
她看了看他在草纸上的写得东西,是一张打算盘的口决表,在现代,很多残疾人都有工作的机会,她想如果这个大男孩在这个上面有天份,不如给他个机会。
“我报几个数,你用算盘打一下。”
“啊,哦,唉,行你报。”这个大男孩一听到这就不再慌乱,马上拿起算盘,正禁危坐。
吴婉娇报了百以上的三连加,千以上的三连加,看他手指灵活,反应极快,几道题过后,发现这个不能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