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交错的过道上。
秦然怔怔地站着。
耳膜边缘有轻轻地轰隆声作响,心脏也拧得紧紧的。
光影打下来。
将她孤零零的影子拉得老长。
英俊的男人似乎不认识她了,站在她跟前,挽着漂亮女人的手,从她身边慢慢走过,眼神漠然,并没有打算转过头来看她。
秦然慢慢低下头。
多少往事在脑中随风散去……
她僵着背脊
。
心脏处隐隐传来一阵深沉的暗痛。
突然。
他停住了脚步。
侧过头。
冷淡地俯瞰秦然。
他的凝视是如此的专注屏息,以至于包间内的人都把视线转移到了秦然身上,有些奇怪的观望着两人,这个男人是一个出众的人物,从外貌和气质就可以判断出来,是一个有着致命吸引力的上层人士。
当然,高中的同学也不可能会忘记这个男人。
他就是当年叱咤市一中的韩遇。
而那个漂亮女人,很陌生,大概不是他们学校的,或者,那是韩遇的女朋友……
所有人都暗暗揣测着。
空气紧张。
韩遇就站在秦然面前。
而秦然却垂着睫毛,不敢抬头去看那张熟悉而英俊的脸孔。
“怎么了?”
韩遇身边的女孩问他,声音柔柔的,杨柳细腰,飘出一股淡淡的知性味道。
“没有。”
他声音冷淡,视线仍停留在秦然身上,说出的话,就像多年前刚刚相识的模样,温和有礼,却没有一丝温度,“苏淮他刚说的话你不要介意,他喝醉了。”
这就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从容。
悦耳。
疏离。
像过去那个人人都喜爱的模样。
从一个受尽爱戴的少年蜕变成如今光芒万丈的贵公子模样。
很迷人。
很儒雅。
可是她却觉得他遥远得可怕。
暗暗叹息。
秦然空落落地站着,眼珠是失神的墨黑色,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句话,嘴巴动了动,终究选了缄默。
韩遇等了很久都没有她的回答。
于是他笑了笑。
抬起下颌,无视她一般,倨傲而冷漠地经过。
他连一声招呼都没有。
一句秦然都没有。
秦然紧紧咬住下唇,然后,像是再也忍不住一样,迈开腿就要离开……
一只纤细的手拉住了秦然的胳膊
。
诡异的安静中,一把好听的声音缭绕而来,“小然,你不是刚来吗?怎么就要走了?”
郁舒娆从房中挤出来,就看见了这样一副画面,英俊的男人冷漠地跟她说着话,秦然没有回答,然后他离开了,秦然难过得拔腿而跑,郁舒娆眼睛微微一暗,跑过去拉住了秦然的手臂,眼露怜惜。
秦然慢慢回过头去。
韩遇跟那个女孩已经消失在包间深处,她捏紧自己的包包,唇色略显苍白,“舒娆,我有点事情,想先离开一会。”
“这哪行啊?你才刚来呢,而且路易斯也还没来,你在呆一会吧。”
秦然拂开她的手,“不了。”
“别啊小然……”郁舒娆不依了,用力缠住秦然的胳膊,面带撒娇,“我求你了嘛小然,刚才我在接电话,没看到你进来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下次不敢再怠慢你了。”
“不关你的事情。”秦然僵硬地回答,是她自己的情绪不好,不关舒娆的事情,她只是作为好朋友邀请她参加订婚宣布仪式而已,并没有做错。
郁舒娆往房中深处看去一眼,表情也有些不解,过去韩遇和秦然的关系不是很好么?为什么这次见面,他对她那么冷淡?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小然,你和韩遇,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秦然起先摇头,而后又点头,或许是吧,他们已经断交了,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们怎么了?”
“没有,只是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
“为什么啊?”
秦然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五年前的离别她没来得及联系上他,后来,他们的关系就断在大彼岸海洋里,随着时间的流逝,彻底被冲散在生命长河里。
她不说话,郁舒娆就以为她是不愿意说,想了想,便没有再逼她,只是她不同意秦然就这样回去,她还没宣布自己要订婚的消息呢,要是小然走了,没有一个闺蜜跟她分享,那得多可惜啊?
而且,她也不想秦然这样心神黯淡的离开。
就算秦然和韩遇不再是朋友,秦然和她也仍旧是朋友啊,来参加聚会,不一定是要因为他的。
于是她不由分说把秦然拉了回去。
包间内仍旧闹哄哄的。
纸醉金迷。
郁舒娆把秦然拉到沙发上坐着,按住她的肩膀,不容许她早退离场,“小然,路易斯就快来了,就当是为了我,你留下来吧。”
秦然默了默,点头。
是啊,今晚这个聚会本来就是为舒娆而来的,她才是主角,而别人,只能叫绿叶。
她是舒娆的好朋友,理应分享她的好消息,并且替她高兴的
。
三十多人的包间内,人声吵杂。
光影迷乱交错。
包间深处。
韩遇坐在沙发上,轮廓被半明半暗的阴影隔住,有些看不清楚,而英挺的身材,冷傲的下巴,疏远的气质,令人觉得他是无法接近的。
尽管他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也有股令人着迷的气息在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