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觉得此刻非常煎熬,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试探性问道:“老板?”
随着这声叫唤,韩今像忽然惊醒了一般,对江楠淡淡道:“江大秘书长,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下。”
“好”江楠应声从驾驶位上下来,转身离开了。
夜凉如水。
韩今从车上下来,修长的身子倚在车头前,默默摸出了口袋里的香烟。
低着头,他熟练地点燃护在手里的香烟,发丝被吹乱在晚风里,有一股孤寂的味道。
抬头看了眼七夕家的楼层,此时是凌晨一点半,七夕家的灯已经全部关掉了,想必也睡了,他将香烟夹在洁白的指中,吸了一口。
夜色下,青白色的烟雾将他英俊的五官拉得模糊,他微垂着头,不知道再想什么。
*
惆怅一夜,第二天还是得上班的,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不管昨夜你自己多么颓废,今日的自己,要正能量满满。
有时候七夕会想,自己怎么那么理智呢?失恋,从来不喝酒的,起初就是沉默,然后反思,最后得出心中的结论。
不过得出结论跟怎么解决又是另一个说法了,得出结论只能说你心里大概明白自己的心理线了,而解决,是要付出行动和代价的,这个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做,只能静待机会了。
后来她想想,如果那天晚上,她从了韩今,是不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就会缓和一些了?
可是她又不愿让自己选择苟且的方式去模糊矛盾的界限,万一他们发生了关系,而韩今说只是为了羞辱她,或者说只是玩玩而已,她该怎么办?那时候她得无地自容。
又万一,他们发生了关系,韩今内心觉得是七夕自愿的,然后他们模糊了感情界限又开始纠缠起来,彼此就一直发生关系不谈感情,最后她以为和好了,可在韩今眼里这叫‘约炮’,那她要怎么办?就这样委屈接受了这个答案?
不可能的,她绝不允许自己为了爱去轻贱自己,她内心有底线,一开始在一起,虽然可以随意,但是一段感情开始了它就必须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要在一起,那就在一起,是所有人并且自己认为真正的,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分手,也一样是完完全全,不模糊的分手。
于是和好在她眼里也应该是郑重的,而不是糊糊涂涂就纠缠在一起,为了什么所谓的放不下和爱。因为真的爱,所以需要名分和清楚。
到了公司,她心里有点虚,毕竟昨晚在衣帽间跟韩今发生了差点不可描述的事情,今天有点害怕见到他,可等她做好一切心里建设后,才听秘书部的人说韩今出差了。
今早八点的飞机,飞墨西哥。
听到这个消息,七夕下意识的垂了垂眼睛,满心的低落。
哎,本来还想着找机会搭话呢,没想到机会越来越渺茫了,算了,就这样吧,顺其自然。
几天时间很快过去。
自那晚没回复容司慕后,容司慕就不再出现了,或许他也是有傲气的人,连低声下气都得不到回应,就想暂时缓一缓了。
周六晚上是长城通讯军总的生日,生日派对在白鹭洲五星级酒店举办,作为md公司的副秘书长,七夕要代表不再国内的韩今出席今晚这个生日宴会。
她穿着定制好的晚礼服,仪态优雅地走进了白鹭洲五星级酒店,晚宴嘛,通常就是华衣美服,衣香鬓影,珠光宝气的,七夕在场内走了一圈,跟不少生意上的熟人脸寒暄几句,然后入了席,坐在大厅里,听高台上军总慷概激昂地讲自己的辉煌事迹,说到动容处,七夕还跟着众人一起鼓掌。
军总过来敬酒的时候,七夕代表韩今把今晚的礼物送出去,并对他敬了酒,七夕一饮而尽,军总笑着称赞她豪气干云,客套的交谈了几句,收下礼物,表示感激。
七夕笑着坐回位置,默默吃菜,事情基本交涉完了,等酒宴开始她去场上转一圈就可以回去了。
满汉全席后,就到了酒宴。
像往常一样,大人物们都会有牌局,聚在酒店的总统套房里,聊着天,喝着酒,纸醉金迷。
大概八点的时候,韩今出现在白鹭洲五星级酒店,一身名贵西装,与江楠信步入了总统套房里参加牌局,军总一见到来让,赶紧态度谦恭起身相迎。
韩今本就是商业里雷厉风行的锐利黑马,加上庞大家族体统与父亲的辉煌事迹,在整个z市里,几乎是没有人不认识他的。
他一到,场面立刻变得热络起来,当然场面上还有很多不能得罪的大人物,韩今与那些一一握手,气度从容。
礼貌的寒暄过后,韩今坐在厉仲身边,今晚是军总的生日晚会,z市里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他来了,厉仲来了,g米的代表容司慕就肯定也在,两人碰面,韩今高高在上地看了容司慕一眼,再无其他表情。
容司慕一样冷漠处之。
牌局开始了,今晚韩今不想上桌玩牌,刚刚抵达国内,精神气有点儿疲惫。
厉仲倒是参与了牌局。
容司慕在套房里喝了点酒,觉得有点无聊,就从房内走了出来,刚才在饭厅里他见到七夕了,只是当时要过来不方便,就想着等牌局开始了在溜出来找她。
七夕游荡在露天酒会上,手里拿了杯红酒,无所事事。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七夕回头,是面容阴柔的容司慕,他低头看着她,唇角弥漫着淡淡的笑意,“七夕。”
七夕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