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是骈肩叠迹、热闹非凡,做决斗场的大帐篷张灯结彩。
从外边看,它比其他帐篷形状略大,内部空间却足有两三百平米。铁丝网围成的六角笼伫立中央,有两扇门,处对角。
视野一黑,主光灯投向站笼前的主持鬼。
他行了一礼,捉着话筒,大声道:“尊敬的各位领导,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我们满怀喜悦的情绪,迎来了菇潭第二次劳工大决斗。 ”
“请允许我荣幸地介绍今天到厂的领导,代理城主余姚。”
身材中等的女性站起来,穿着长款大衣,下身一条牛仔裤,礼貌地向大家致意。
代理城主。
沈奥欣咀嚼这两字,耳朵听附近鬼魂低语。
许多双眼睛,有意无意看向她身后。
郑心怡和王玲英在那。
张岚对郑心怡说:“他们都盯着你呢,你昨天就不该去称魂能。”
郑心怡这几日声名大噪,众鬼都知道新魂里有一个天赋选手,修炼极快。昨晚,有劳工撞见郑心怡称魂能,数据六百出头。
的确是天纵奇才,比起那个虚虚实实的吴大嘴,更让人相信。
一打听,她还参加了决斗场大比,恐怕意在奖励。
赌局开起来,将近三分之一的鬼魂参赌她能进到第几轮。
郑心怡瞄了眼沈奥欣,她没看她。郑心怡垂眼。
张岚抓着她肩膀:“我没骂你,你低什么头——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你别污蔑我。”郑心怡反驳。
她突然就被放在放大镜下,每个鬼望向她时都有隐隐约约的探究意味,大家都想研究她。
郑心怡死前最高的职务就是物理课代表,帮老师收发作业。她尊敬师长,对年龄大的人,不自主地崇拜,因此王玲英和沈奥欣告诉她那件事后,她不禁跟着她们步调走,还签下了不得告知第四方的公证书。
握住自己的手,郑心怡说:“不关我的事,昨天那件事发生,我才知道。”
张岚撇嘴,王玲英开腔:“大小姐,人家本来就紧张,你吓她干嘛。”
“说谁大小姐!”
王玲英懒得理她,走到沈奥欣身边,问:“会顺利吗?”
沈奥欣说:“那要看你们,我只提供可能性。”
“还没过河,你就拆桥?”
“……兴许别人家也有武馆。”
她不想纠缠这个话题,指着和代理城主站在一起的几只鬼。
“看,那就是上一轮的前三名。”
如果签运不错,遇那三遇得早——第一名魂能太高,动不得,可以从第二名或第三名下手,赚笔大的。
主持鬼把领导和来宾介绍一通,始讲规则:“今晚我们有许多新朋友参赛,因此再介绍一遍规则。十分钟内,将对手打倒,并让对手十秒钟内无法起身的,即胜利。败者淘汰,胜者晋级,前三名获得点数奖励。请选手们来前方抽签,相同数字为对手。”
王玲英和郑心怡上前。
一个抽中六,一个抽中三十七。
前者对手是个成年男性,后者对手是半大孩子。
“运气也太好了。”王玲英羡慕地说。
截至今日中午,郑心怡魂能674,王玲英589,根据沈奥欣打听来的消息,勉强排在中上水平。
沈奥欣的则是138,处于她们帐篷中游。
第一局即将开始,她见缝插针说:“以稳为主。心怡,不要总看我,尽量显得气定神闲;玲英,留后手,不论对手怎么样,表现得吃力一些。”
“放心。”
选手有单独的候场区,以拉绳和观众相隔,施了法术,互相不打扰。
第一局选手入场,小老头对干瘦男子。
笼子紧闭,六面围栏实体化,笼内对峙的景象显露其上,仿佛六面焊接起来的液晶大屏。
气氛热起来,欢呼声中,主持人简单介绍他们的名字、履历、魂能,因为两位都是老劳工,还说了一些他们擅长的打法。
都是四百魂能左右的,相差不大,沈奥欣稍微记了记。
她没有纸,仅凭眼睛,无法把百来个参赛选手全部记下来。只能来一个记一个,记不下了,等后面出现更厉害的就将前头的记忆覆盖。
有赌徒穿梭鬼群,招揽生意,不一会儿,远处一撮脑袋紧挨。
沈奥欣说:“我去看看,帮我留个位置。”
她转了一圈,挤回来,说:“那里设了赌局,赌场上谁赢,看上去好玩,你们要不要试一把?”
“不用吧,这两个我们都不熟。”
“我们都没什么点数了。”
“差距太小,要是判断错了,血本无归。”
张岚说:“遇上差距大的,可以试试。”
第一局打满十分钟,小老头赢,笼外赢了点数的放声喝彩。
第二局对阵是中年壮汉与娇小女人。
男鬼四百魂水平,女鬼六百魂水平。
姑娘们有些意动,沈奥欣走了一趟,告诉她们,众鬼赌的是男鬼在第几分钟被打倒。
“这太难了。”姑娘们抱怨。
第二局三分钟结束,男鬼被女鬼压着打。
第三局,一男四百魂水平,一男五百魂水平。听主持人介绍,五百男当粉刷工,四百男在探险队工作。
她不明白探险队是什么,但清楚感觉到,这三个字出来后,赌局内容立马变了,变成猜赢家。
四百男一个跨步,闪电般送出一拳。五百男朝后躲,却慢了半步,手臂被四百男捉住。四百男一拧,五百男痛叫,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