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稳住脚定睛一看,那张扭曲骇人的脸皮下,是一具泡得腐烂的尸体!
尸体是男性,他的脸有些变形,整个鼻梁塌在脸上,眼珠子翻白,看起来就像是是被车轱辘碾过了一样。他的身上还裹着破烂的衣布,再加上尸体皮肤的浮肿程度来说,这具尸体应该是被水浸泡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只见这具尸体顺着流动的水,不断地从左端口“挤”了出来,然后又顺着槽子缓缓地流向右端,然后从另一端的端口里“挤”了出去。
这个诡异的过程让我看得有些发瘆,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从刚才的所见来看,这具尸体似乎是要被运到右端的什么地方。
我小心地走上向右端口的边缘前,想透过右端口仔细看看外头到底有什么,但是除了些许的亮光外,并没有发现什么。
槽子里的泥沙水还在流动着,那具尸体所带来的红色鲜血也慢慢地被左端口重新涌入的水给稀释干净了,渐渐的,水面再次恢复了之前的那种黄澄澄的浑浊。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我很确信我之前所见到的都是真实存在的,虽然我的头有些晕,但是这种所营造出来的诡异恐怖的气氛给我心里的冲击很真,我的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我的目光凝视着左端口,觉得似乎下一秒,从那里又将会再次露出截的腐烂不堪的尸体。
紧张感让我无法安静的待在这个地方继续等待下去,我必须得做些什么,这里没有任何的干粮,如果不采取什么措施的话,迟早会让我死在这个鬼地方。
我想着,把目光再次放在了那个右端口。随后,我的脑海里便冒出了一个想法:钻出看看。
我的身子板比较瘦小,通过这个端口是绰绰有余的,我可以从右端口钻出去,看看外头的情况,虽然一切都是未知,但总比坐以待毙好。
于是,我脱掉了外头的衣服,以免出去的时候被水浸湿碍事,我就留了件赤白的衬衫。我挽起裤腿扶着墙踩下了那个槽子,然后小心地逐渐弯下腰来,双膝跪在地上,两只手臂撑在槽子上。
槽子里冰冷的水从我的身上划过,冻得我有些哆嗦。
河水溢满了整条槽子,如果我想从右端口钻出去,我必须潜在河水里面。一想到刚才这槽子里头浮着一具尸体我就有些恶心,虽然水杯被不断地冲走,但是可能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这里头的水有股带着血腥味的腐臭。
我犹豫了好一阵子,终于还是打破了这个犹豫,下定决心要潜到水里。毕竟现在这种棘手的情况还要争分夺秒,再说了老鸨其他三人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一行人早些集中在一起大家也好早点商讨逃离这个地方的办法,相互间也有个照应。
我憋足了一大口气,然后摒住呼吸,横下心来一个猛子把头扎到了水里面,顿时,冰冷的水将我的头颅严严实实地浸住,耳边顿时传来哗啦的更为低沉的水流声,由于水里还带有大量的泥沙,考虑到可能会伤着眼睛我没有睁眼。我的眼前都是漆黑的一片,像是再一次被黑布蒙住了头,使得我有些胸闷气短。
我立马抓紧时间,弓着腰,借着用手不断的挪动朝着前方匍匐前进。
我含着嘴里的那一口气,均匀地将其一点一点地吞下去,以此来延长我待在水下的时间。我小的时候夏天经常下河凫水,水性自然是不错,单拿水下憋气这一面来讲,我可以维持两三分钟有余的。
水很快地完全浸湿了我的身子,湿了的衣服加大了我身上的重量,这叫我行动起来较为困难。在黑暗里,我只能靠着不断的摸索着,顺着槽子的方向在不断前行。
随着我不断地前行,我感觉到渠道的方向有些弯曲,慢慢地转变到了另一头。看起来这条槽子并不是完全笔直的,它还有弯曲的岔口。
在水里匍匐了两分钟左右的时间后,我感觉到自己原本黑暗的视线里有了一道白光,我知道,那是快到出口了!这叫我兴奋了起来,立马加快了速度,朝着那道亮光的方向爬去。
当那道亮光贴近我的脸上的时候,与此同时我头顶上挡着的墙壁也不见了,耳边的闷闷的感觉也逐渐消失。我知道我已经是爬出了那个端口。
我把头抬出了水面,不顾脸上和头发上沾着的泥沙,就立马迫不及待的睁开眼。
然而当我的目光触及外头的景象的时候,我顿时木楞住了。
我抬头所见的,竟然还是那个密闭着的、狭小的洞穴!
妈的,这是怎么回事?我脸上满是惊愕的表情,搞不懂现在的状况。我愣了阵子后回过神来,打算站起身来扫视下洞穴看看情况。就当我刚挺起身来的时候,忽然一眼就瞧见在我的不远处趴着一个宽厚的身影。
我拧着眉毛,慢慢地从槽子里走了出来,谨慎地打量着这个身影,总觉得有些熟悉。再走几步后,终于看清楚了这身影的模样:这不是老鸨吗?
此时的老鸨在堵倒塌的墙一样趴在地上,似乎昏迷了过去,而他的四周围也分散着一些我们之前带着的行李。他之前也和我一样被漩涡一同被漩涡卷入了黄河底下。
我走上前,用手晃了晃老鸨的肩头:“老鸨,醒醒。”
老鸨被我这么一摇,皱着眉拧巴着脸抬起了身来,艰难地睁开眼来,打了个哈哈,睡眼朦胧的看着我,有些迷糊的样子。
“老鸨你没事吧?”
老鸨终于是缓过神来,这才意识到我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