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狗被几个伙计推搡出去,望见那许多人,先就抖了两抖,再被叶连翘一拳头捣在背上,心知今日是躲不过,磨蹭老半天,到底是不情不愿地开了口。
“那个,我……我徒弟叶冬葵,人实在,手艺也好,跟了我四年,其实早就能出师,是我存了私心,不想给他发工钱,所以才一直拖延着。他找我说理,我一时怒上来,就用砚台打破了他妹子的头,留了好大疤,是我、是我不好……”
脑袋越垂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干脆就成了蚊子哼哼。
所谓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围观众人没成想今儿松年堂是白请他们看戏,立时都兴奋起来。
“哎哟,赵木匠,那你可太不厚道了,咋能这么办事?”
又有好事者,朝叶连翘面上看看,纳闷道:“赵老狗,你说的就是这姑娘?可我瞧着,她头上脸上嫩生生,哪有疤?”
这当口,姜掌柜便适时站了出来。
“诸位,这位叶姑娘,便是松年堂新请的坐堂,不为人诊病施药,只替大家解决各种容貌上的烦恼。她额头上那块被砚台砸出来的疤痕,原本是极深的,便是被她自个儿给医好了——赶明儿大家若有需要,尽可来松年堂寻她。我们不能拍着胸脯保证她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至少,不管上门的是谁,她必将一视同仁,尽力而为。”
顿了顿,他又道:“此外,如今正是春夏之交,为防疫病,过两日,松年堂会在门口熬煮药汤相赠,大家尽可以来领。”
底下又是一阵嗡嗡隆隆的议论声。
叶连翘冲众人颔首笑了笑,回头见赵老狗闭着嘴,便皱眉道:“继续说啊!”
赵老狗脸都皱成一团了:“这不是……都说完了吗?”
“说完了就从头再说,我没让你停,你就不许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