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营帐后,景曦松了一口气,说谎什么的真是太考验人了,特别是在太叔熠这种妖孽级精明的人面前。》八》八》读》书,.∞.o◎她决定今日之后就老实当她景家大小姐一段时间,其他事情暂且不去理会了,再继续编下去,难保她哪一天不会说漏嘴。
不过很多时候并不是她想何如就能如何的,比如最近的几件事,蛊虫和仓州这边的兽潮,可不就完全没在她的意料之内。算了,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吧,如今的正是还是救人。
走到窗前,看着这个消瘦、憔悴的中年人,这个守护了元丰边境十几年的男人,景曦敬意从胸中腾起,那时她的爷爷,父母,大概也是如此吧。
景曦盘腿坐在宽大的椅子上,一只纤细柔软的手覆到太叔硕宽阔的额头,一股柔和的力量从她的手进入太叔硕的大脑,确切地说,是那虚无飘绵的识海。
太叔硕的识海是一片青墨色,而上一次她看到太叔熠的是灰蒙蒙一片,她自己的则是接近灰白,如此看来,每个人的识海并不相同。
景曦慢慢入侵太叔硕的识海,如今他昏迷着,又和阴灵争斗,无暇顾及到她,所以她一路畅通无阻,直达识海的中心。在识海的中心区域,景曦看到了纠缠在一起的两团浓雾,一青墨,一浅红。
景曦注意到,那浅红浓厚,气势强盛,那青墨却黯淡,薄弱,仿佛极为可能下一刻就被浅红吞噬。她庆幸自己来了,若是在拖延几天,醒来后的太叔硕便不是原来的那个太叔硕了,试想一个手握一方军队的将军突然换了芯子,谁知道“他”会赶出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看眼着那青墨就要不低,景曦心神一动,加大神识的传输,向着那两团席卷而去,加入了战场。
守着营帐外,太叔熠紧抿着性感的薄唇,一身气息冰冷得下人。
“景小姐进去一段时间了,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太叔颂双眼紧盯着营帐的大门,神情焦灼。
“她一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太叔熠看似在安慰太叔颂,实则也是在安慰自己。是他太愚钝了,竟然就这么相信了她的话,她连药都给自己配好了,哪会没有危险呢?还说什么不做没把握的事,她分明就最喜欢做没把握事,上一次把蛊虫引入自己的体内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列子。
太叔熠越想心中越不安,想要冲进去,又担心她正在紧要关头,自己贸然进去会打扰她,会坏事。
这种焦灼万分却又无可奈何的感觉快要把他折腾疯掉了。太叔熠表示,这次的事情过后,他要给她好好上一堂课,教她如何趋利避害,不管什么情况下,保全自己最为重要。
营帐内的景曦要是知道太叔熠此刻的想法,估计会忍不住送他一记白眼,她要是趋利避害了,你朔王叔怎么办?
一个时辰过去,营长外的两个男人耐心消耗殆尽,就待要闯进去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个疲倦万分的声音,“进来吧。”
顿时,两道风刮起,两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你没事吧?”
“我父王如何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关心的对象却不相同。
景曦靠在椅子上,小脸苍白接近透明,瞟了太叔熠和太叔颂一眼,“朔王爷没事了,修养一段时间就会醒过来。太叔熠,你把我今天早上给你的药,给朔王爷喂下吧。”
“你不是留着给你自己吃的吗?”太叔熠张嘴就说道,她都这样了,明明也很需要那颗药。
“我说我昏迷过去了才需要吃,现在我不是醒着吗?”景曦有些不耐烦,第一次发现原来太叔熠也不总是那么干脆利落,“朔王爷的神识受损得厉害,你要不给他喂下,他估计十天半个月都醒不过来,另外,我还可以为自己配,你就别磨叽了。”
又被嫌弃,太叔熠表示很受伤。他走到床前,把那颗药塞进太叔硕的嘴里。
“喂了,那你——”
回头,却见景曦已经昏迷了过去。
“曦儿!”太叔熠大骇。
“堂弟,我这就去请大夫,你先冷静。”太叔颂也急了,人家因为救自己的父亲昏迷了过去,自己心里感动之余又不免有些过意不去。
太叔颂的动作极快,不过片刻,就领了一个大夫进来。
“军医,您快给她看看。”
“是,少将军,老夫这就给她把脉。”
军医见到太叔颂这么火急火燎的,还以为是朔王爷出事了,可没想到却是一个女子。又看到太叔熠也在,脸色还极为难看,大概就猜到了女子的身份,想必就是太叔熠的未婚妻景小姐了。只是传言不是说景小姐是一个废材吗?为什么还得到了这两位的看重呢?
军医不解,当他看到景曦绝美的五官时,刹那间明了了,有这样的好颜色,世间大概没有一个男儿不怜惜疼爱吧。
军医心里虽这么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开始专心为景曦把脉,很快就得出了结论,“这位小姐只是神识消耗过度,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她不是一介凡人吗?也有神识?”太叔颂诧异问道,昨天她不就说了自己没有神识。
军医也是一愣,凡人,额,这个凡人他还是第一次接触,“老夫也不清楚,但是景小姐确实是有神识的。”
太叔颂望向太叔熠,他们两人好像被骗了。
“她确实有神识,之前,她也出现了神识受伤的情况。”那次是他蛊虫发作误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