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又遇见柳絮、妙音,两人虽神色慌张,却还是忙赶上来伺候。
千柔心乱如麻,也没心思跟她们多聊,仍旧继续赶路。
主仆几个进去时,林旭天正学绯红,将另一个小贼踢得哭爹喊娘,不成人形。
千柔见状,略微皱了皱眉,忙道:“林三哥,别踢他心口。”
那小贼连番被林旭天、绯红虐,被踢得昏昏呼呼,骤然听了这一声,只觉得来了个善心人。
还没等他眼睛一亮,千柔接口道:“你踢他心口,力度大了,人就没了,不如直接将他肋骨踩断了,让他痛不欲生,却不至于丢命。”
她不问他们是谁派来的,就直接说出了这番话。
因她心里很清楚,这两人,必定不是良善之辈。
如此深夜,只要让他们进了屋子,她的名节便毁了。
被人算计到这份上,她心里除了恨之外,莫非还能有别的情感?
对着这种人,难道她还怜惜吗?她可不是圣母,敢算计自己,就得付出代价。
林旭天听了她这主意,不由得眼睛一亮,点头道:“有道理。”果然依计而行,脚尖用力打着旋儿,将那人的肋骨踩断了。
小贼杀猪般惨叫,像只翻不过身的乌龟,手脚翻滚着,却逃不开那千钧重的脚尖,痛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千柔却并不怜惜,唇边噙着一抹冷笑:“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并没有开口。
千柔接着冷声道:“我耐心有限,别逼我翻脸。嗯,先说的人,我放他离开,不肯说的,只能让林三哥出马,再踩断几根骨头,弄个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勉强平息我心里的怨气。”
两人脸色都扭曲了,争先恐后的道:“我说。”一时之间,竟为了争先后顺序,吵得面红耳赤。
尤其那个伤势重些的,激动得无以复加。千柔一上来,就让人踩他的肋骨,手腕之毒辣,让他丝毫不敢怀疑她说的是假话。
林旭天见他们吵起来,皱眉道:“一个一个慢慢说,说敢吵,小爷直接踢成猪头,保管连亲妈都认不出来。”
两人这才消停下来。
伤势轻些的那个喘着气,连珠箭似的开口道:“小人叫陈阿福,那一个是小人的兄弟,咱们两个都有些武艺,常在一起厮混,替人干些见不得光的事儿讨生活。几天前,有个婆子通过中间人找上咱们,让咱们来这庄子里,摸进李府二少奶奶的房间,轻薄一番,若是有机会,将人带出去更好。”
说完了,又向林旭天哀求道:“哎唷,痛死我了,此事小人是受人指使,大爷你高抬贵脚,饶了有眼不识泰山的鼠辈吧。”林旭天冷笑:“饶了你?你先回答我,那婆子的身份,你可曾知晓?”
陈阿福摇头,惭愧的道:“她很小心,见我们的时候,一直用帕子捂着脸,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也不肯说自己的主子是谁,只给了咱们一千两银子,让咱们好好办事,还说事成之后,必定有厚赏,二奶奶也任由咱们处置。”
千柔眸色冰冷,默了须臾,又问道:“还有别的消息吗?仔细想一想,若是说漏了,被我查出来,要你们好看。”
陈阿福侧首想了一会儿,摇头道:“该说的都说了,小姐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
千柔冷笑不已。
林旭天本就恨极他们算计千柔,又见问不出什么,心中的怒火仿佛火上浇油一般,直接飞起身,朝他脸颊踹了两脚,将他踢成了猪头。
绯红不管他们的勾当,转头去看千柔,压下心头的震惊和惧怕,拧着眉道:“小姐,你觉得,这事儿是谁主使的?”
千柔冷着脸道:“只要是恨我的人,就都有可能。”
她说着思索了一会儿,盯着那陈阿福道:“说起来,这庄子说起来不算小,我住得又偏,你们竟然没摸错地方,是什么缘故?”
陈阿福忙答道:“那婆子跟咱们描述过这庄子的布局,自然一找一个准。”说着哭丧着脸看向林旭天,几乎要泪流满面。
他们的确没找错地方,但遇上了这个大魔头。
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一上来,直接就让他们溃不成军。
枉他还觉得武艺不错,在这人面前,简直连一招都过不了。
真丢人,真憋屈。
千柔得知他们提前知道庄子的布局,不由得暗自心惊,转念想到,李靖行彻夜未归,说不定,也有旁人的手笔。
她想到这里,便问道:“你们是否提前就知道,李二少爷不在?”
陈阿福点头:“那婆子提过,说让咱们安心来,又说,虽然有个会武的少年,但住得挺远的,根本就不可能发现。”
千柔闻言皱眉,陷入沉思中。绯红望着她,咬着唇道:“照他这话,这事情,竟然是李府的人指使的呢。”
千柔颔首:“极有可能。”
她想到这里,眉头皱得更深,盯着陈阿福,抱着希望问道:“倘若再遇上那婆子,你能认出吗?”
陈阿福摇头:“认不出来,她一直捂着脸,连声音也刻意装得很尖利,显然就是在防备咱们。”
千柔听了有些失望,叹了一口气,向林旭天道:“好了,该问的已经问完了,林三哥,劳烦你想个法子,将他们送进牢里,单独圈禁起来。”
林旭天眸中闪过一抹暴戾,皱眉道:“费那个神做什么?直接杀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