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希却是笑容满面,穿一身月白色锦缎长衫,头戴赤金簪冠,面目清俊,丰神朗朗,目光炯炯打量着她,眸中流露出无法掩饰的炙热。
那意味不明的眼神叫千柔情不自禁害怕,只觉得有股子寒意从脚底升腾起来,一直蹿进心底。
她不由自主去瞄那门,几乎想落荒而逃。
李靖行却是察觉了她的心思,眼疾手快将门合上。
很快,外面传来一声声响,似乎,门竟然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千柔心中不详感更甚,脸上泛出苍白之色。
李靖行却是勾唇浅笑,往她的方向走过去,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站定,旋即负着手道:“千柔,你做什么?你想跑吗?放心,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的确不会吃了她,他只想将她拉上床,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好好疼爱一番。
昏暗的视线下,她梳着极简单的发式,身上一袭鹅黄色对襟长裙,耳边垂着豌豆般大小的珍珠坠子。
极简单的衣饰,甚至她的脸都不像往日那般艳如桃花,反而泛出一丝白意来。
虽然如此,他却觉得楚楚动人。
她眉眼并不惊艳,不如千媚,他却是觉得,若能拥她入怀,是人间至乐美事。
珠玉在前,千媚跟她,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千柔压住心头涌起的惊涛骇浪,勉强勾了唇角,欠身道:“弟媳见过大哥。”她咬重了“弟媳”两个字,提醒之意不言而喻。
李靖希听出她的意图,唇边笑容微深:“你真是冰雪聪明,一眼就能看出我对你有意思,那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一直深爱着你?”
是的,深爱。
当初与她初相识,他只是心动,又为林旭东的话蛊惑,渐渐生出心思,觉得能娶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为妻,日子必定会很精彩。
动了心思,这才有了上顾府求娶之事。
却从不知道,理所当然的想法害死了自己,竟然错认了人。
等到他成亲,洞房花烛夜,对着截然不同的千媚,他吃惊之余,竟然失去了理智。
那之后,他明明知道,她是不能触碰的,却管不住自己的心。
等到她嫁过来,他冷眼看着她与二弟亲昵,恨极了她,恨极了二弟,恨不得以身想替。
她是他的心魔,他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嚣,此生,这情因她而生,必须因她而止。
千柔刚才只是凭直觉觉得不对劲,如今却听他亲口说了出来,不由得张大嘴巴,满眼的无法置信。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事?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大伯子?一定是她听错了吧?
心里否认着,但他那狂热的眼神,他异于常人的举动,却叫她不敢怀疑,他说的是假话。
难怪新婚第二日见礼,他神色一直不对劲。
那时,他一直盯着她看,很有几分失态。
后来回门时,与他遇上,他也是怪怪的,还提到林旭东可能钟情于她,摆明了,想让李靖行生出误会来。
当时,她还以为他喜欢林旭东呢。
却是没想到,他的目标,其实一直都是自己。
心思转了又转,千柔拼尽全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忍住要将隔夜饭吐出来的冲动,勾着唇道:“是吗?我还真没看出来呢。大哥,你这样出色,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我有什么好,竟然能让你心动?再者,我可是你的弟媳,我们这身份,注定是没结果的,你这样,岂不是自苦?”
李靖希满目皆是笑意:“你也觉得我出色,觉得我是自苦?既如此,乖乖从了我,让我品尝一下与心爱的人缠绵是何种滋味,好不好?”
他之所以跟她攀谈,一则觉得时间充裕,她反正跑不了。
二则嘛,这里毕竟是家庙,他要做的,又是那样的禁忌之事。
他需要时间调整一下,凝睇着她的娇颜,才能将欲火都挑起来,才能让自己生龙活虎。
再者,对待她,不能简单粗暴,要让她知道自己心底的情意,要温柔款款情意绵绵。
如此,待会儿才能勾得她心动,令她心甘情愿答应与自己长向来往。
千柔听了这话,心中翻滚着,差点没吐出来。
她忙咬了下舌尖,压抑住想要将他扇成猪头的冲动,抿着唇道:“原来大哥对我这样钟情,我竟一点儿都不知道。你可是‘京中四公子’之一,名气大,人也俊朗不凡,将来又前程无量,能被你爱慕,真是一件美事。”
她眨眨眼睛,叹了一口气,接着道:“虽是美事,但今儿个时间、地点都不合适,我就不跟大哥多聊了。等过段时间我出去了,再约个时间跟大哥单独见面,到时候,任你为所欲为也不是不行。”
李靖希一双乌黑的瞳仁,温润如墨玉,含着轻轻浅浅的笑道:“千柔,我看上去很蠢很好骗吗?莫非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在使拖延之策?你与二弟感情甚好,我一直都看在眼里。今日我若是放过你,来日你顾忌自己的名声,可能不会将我恋着你的事儿捅出去,但你自己,却必定会躲得远远的,避我如蛇蝎,绝不可能单独约我。”
被他一语道破心头所想,千柔脸色微微发白,很快又恢复如常,声音也还算镇定:“我与李靖行,不过是寻常的夫妻关系罢了。前晚他中了媚药,像个疯子似的,还伤了我呢,我心里挺恨他的。再者,我之前不是没有倾慕者吗?我没有选择,皇上赐了婚,我只能跟他凑合着过日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