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祭出武王恋慕顾千柔的大招后,本指望着能扭转颓势,一直眼巴巴等着宫里的消息。
百般打探,得知武王进了一次宫,出来时大醉,秦王猜疑不定,只能继续等待。
到了二十六日,显荣帝将他单独召进宫中,绝口不提武王恋慕人妻之事,反而训斥他近来碌碌无为,这才让弟弟比了下去,又责他将心思用偏了。
秦王听他言语之意,似有怒自己不争之意,登时心中涌起几分指望来,觉得父皇还是看重自己的。
他便诺诺应了父皇的话,言明自己一定改过。
回府后,秦王便开始费心思量,如何才能从正途压倒武王,倒是将通过算计千柔打击武王的心思抛下了。
康隆二十九年,正月初八,千柔之女蕾儿满一岁生辰。
因为他们住在乡下的缘故,这生辰过得简单而隆重。
按习俗,过生辰是要抓周的。
千柔、李靖行疼爱蕾儿,千柔又想着绝不能压抑她的天性,故而抓周的东西准备得足足的,什么都有。
抓周礼上,蕾儿抓了一把小木剑、一盒脂粉,让李靖行、千柔面面相觑,不知道女儿将来到底会长成什么模样。
倒是来观礼的林氏笑呵呵道,将来蕾儿长大后,必定柔中带刚,吃不了亏。
这话合了千柔的心意。
做了母亲之后,她心里被这小人儿占据,单纯只有一片慈母心肠,只盼着她将来过得好就成了,并没有旁的心思。
只要将来女儿不吃亏就好,至于女儿会不会让旁人吃亏,抱歉,这与她无关,她真的不在乎。
过完了生辰,千柔便给孩子断了奶。刚开始几天,孩子不习惯,千柔自己也茫然若失,但这是必须经历的阶段,不得不为之。
且她提前做了准备,蕾儿十个月时就开始添加辅食,又让人寻了奶牛喂养着,等断奶时好派上用场。
等到断奶时,千柔便将她的饮食习惯定了下来。因为年纪小,早晚还是吃牛乳,添几样糕点备着,至于中午,就必须吃主食了。
孩子的适应能力还是不错的,没多久,就适应了这种新方法。
天气渐渐暖和,小蕾儿开始跌跌撞撞,学起走路来。
虽然年纪小,但她是个要强的,一下了地就开始撒欢,摔跤了,哭一声,却不要人抱,自己就跑起来继续走
千柔虽心疼她,但从没阻拦,由着她自己琢磨。
如此这般过了十来天,小蕾儿竟然就将走路学会了。
蕾儿说话也挺早的,八个月就会喊“娘娘、爹爹”,会说简单的叠字,比如“饭饭,水水”什么的。
会走路后,说话上没有长进,但中午吃饭时,总爱跟千柔抢勺子,竟有想自己吃的意思。
千柔被她磨得没办法,索性每次吃饭时,自己虽然也喂,但又单给她备了碗和勺子,让她自己摸索去。
小孩子嘛,刚开始时根本就不会,每次自己动手时,饭没吃两口,倒是将衣服弄脏,地上也撒了一地的饭。
千柔并不嗔怪,耐着性子教她,笑吟吟给她换衣服,态度非常好。
这样过了两个来月,孩子就将勺子用得非常好了,吃饭时只需要帮她将东西备好就成了,根本就不用喂。
李靖行起先见千柔事事都迁就孩子,让小小的孩子自己动手,不免嘟哝了两句。
等到看到一岁四个月的蕾儿就会自己吃饭,这才明白,千柔这个母亲,实在无可挑剔。
五月末,绯红、明岩夫妇携着刚生下来的女儿,从京中归来。
两人这一趟收获甚丰,带回来三万四千两银子。这其中,千柔的嫁妆田产出三千两,其余的,则是林旭方给的分红。
千柔得了这么大一笔银子,不免吓了一跳,拉着绯红反复问:“林二哥没将账算错吧?怎么给了这么多?”
绯红抿着唇笑道:“怎么会算错呢?少奶奶给他的方子都是好的,靠着这些,他日进斗金,俨然成了京城豪富呢。”
千柔听了这才放下心来,笑着道:“他花了心思,赚得多也是应该的,只要我这账没算错就成了。”伸手点算一番,取了两万的银票,其余的交给绯红,很大方的道:“这些拿去给明岩,让他随便以什么名,捐到城里的善心堂去。旁的都好说,切记不要留名。”
绯红哑然:“旁人争着捐助,为的就是名,偏少奶奶行事出人意料。”
千柔抬手挽起鬓边落发,神色自若道:“我就喜欢不走寻常路。”拍了拍绯红的肩膀,嫣然道:“我捐银子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心,不是为了名。若真留了名,如今这样的生活,却是会起波澜的。你也知道,我很喜欢如今的日子,一点都不愿横生枝节。”
绯红这才点头道:“少奶奶言之有理。”
瞧着千柔红晕恬淡的脸色,忍不住感叹道:“当初少奶奶嫁给少爷,奴婢还担心呢,如今瞧着,少爷对少奶奶一心一意,倒还不错。还是少奶奶会调教人,才能将一个纨绔扭成如今的模样。”
她很快语气一转,又道:“至于少爷,得了少奶奶这样的贤妻,如今这样才不算没良心。”
千柔见她言语中只捧自己,不由得笑起来。
绯红看她一眼,撇嘴道:“少奶奶笑什么?婢子心里,少奶奶最高明最厉害,真是孔明再生,能掐会算,别说女人,就是有些爷们捆一起,也不抵少奶奶……”
要说世上巧事儿真不少,绯红话没说完,李靖行一掀帘子进来了,挑